sp;「因为我爱着她啊!」
『爱』,对这个字,薇尔莉特轻轻吸了一口气。
「会留下啊!就算没有记忆!那种感情也会留下啊!」
羞愤难耐,愚蠢难耐。
「只有这点绝对、绝对不是说谎!」
平时不轻易出口的爱意,仅限今日,决然地宣泄而出。
——因为啊,黑暗之中,两只手曾紧紧牵在一起。
只有彼此的体温,是真切活着的证明。
我好怕——听到那个人的话,我总会回答,没关系。
——哥哥会想办法的。
名为自我的存在,由妹妹而生。
被她依赖,感叹着,啊……原来,我是哥哥啊。
我若不变得更靠得住一些,她一个人可不行啊,必须活下去——由此振作起来,奋力生存。只是——
「……我有妹妹,虽然不怎么明白,但我想守护她!绝对绝对,想着要守护她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活着,我也不知道……!记忆,记忆消失了啊!」
想不起来。
「保护……从什么手里?」
也不明白。我究竟被谁摧毁了?
被我自己吗?
「谁知道啊!怎么都好……这些,这些对我都不重要!小时候到底是怎么过的,那样怎么着都好……妹妹,本应该有的现在却没有对我来说才是大问题啊!我失忆了,醒来了看不到妹妹了,成了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妹妹是谁,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但是!」
什么都搞不清楚,只是。
「但是,我绝对……有个妹妹啊!」
一定存在着。
一定,倘若,有一天,能够相遇的话,就会恍悟。
即便相忘江湖,即便印象模糊,倘若蓦然回首,一定会恍悟。
相信对方也是同样。
至终怀抱在心,祈祷着,如此生存下去。
「那个女的……说她认识我。……我也,我也、总感觉看到过她。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妹妹。但是,就算是搞错了……等到那时候,我也绝不想后悔!」
话刚说完贝内迪克特的脸便撞上了薇尔莉特的后背。突如其来地,机动摩托急促刹车。不偏不倚,贝内迪克特的鼻子狠狠碰了上去,一时间有些气闷。
那份剧痛,源自驾驶位的薇尔莉特忽然的转身,她向身后的贝内迪克特伸出手。
紫红色的天空下,熊熊燃烧一般金色的发丝近乎拂过他的鼻端,两人的脸急剧拉近。像是在说着不许逃,她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贝内迪克特。」
那双眼瞳,那双碧水一般的眼瞳,宛若刀锋一般锐利地刺向他。
「请听我说。我这样对你说过,我也曾是孤儿,被捡来养大,不知道父母是谁是吗?在我的经验中,曾接触以『我对你有印象』为借口,欲行不轨之辈。说着我认识你,想要和你详谈,然后就将人引诱至暗处,这样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薇尔莉特·伊芙加登会如此竭尽全力地向对方传达自己的意思,何尝不与将爱车交给别人的贝内迪克特一样难得一见。
「从军时,总是少佐替我成为众而矢之的对象,守护着我。」
正是如此,在她如连珠炮般郑重其事的劝说下,贝内迪克特没有丝毫插嘴的余地。
「长大之后,也曾有宗教团伙扬言我不是人类而是半神,想要将我杀害。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倘若如此告诉我,我也会认为或许真的是这样。贝内迪克特的这件事为何不是如此?认识贝内迪克特的女性有着无数位不是吗。迄今为止曾交往过的,一度春风的,你记得曾这样做过的每一位女性不是吗?你与霍金斯社长很相似。过去,霍金斯社长曾来到我住院时的房间里,一副烂醉如泥,滔滔不绝地自我反省。是否你也曾做过相似的事情?即使理解自己有着被如此欺骗的可能性……即使如此你也有这想要做些什么的打算的话,」
薇尔莉特的口吻丝毫不显温柔。
「贝内迪克特,」
即使是这样,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想着,想着,想着。
「……贝内迪克特,需要掩护射击吗?」
最大限度地,思考着自己可以做到什么。
「我……是贝内迪克特的朋友,还是不是,我不知道。拉克丝可以称作朋友,嘉德丽雅也曾说过,我是她的朋友。贝内迪克特是……我不明白。虽然一同度过了很长时间,但是现在的我,对于用怎样的根据为一个人下定义,仍然无法清楚地、说明白。在我心中,曾对我说我们是朋友的人,现在便是我的友人。」
这一切真切存在。两人之间,曾一共度过的时光。自相遇时,便深深构筑的信赖。
「但是,作为我个人,就算你不是我的友人,只要你有所困扰……」
贝内迪克特与妹妹间曾培育而成,却又转眼忘却的,与之同样的宝贵之物。
「不,无论我们的关系有着怎样的定义……让你那样为难的罪魁祸首出现的话;倘若是、我能够战胜的敌人的话,我都……我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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