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以外的什么,从这个空间不断地消失殆尽。理性、良心、这些东西,代替不断消失的这些被某人赋予名字的宝贵的什么东西,暴力孕生了别的东西。那是。
——太奇怪了。并非正义,她和自己,是为了国家,本应如此。
快要吐出来一般的罪恶感之中夹杂著少许的快感。
那是从基尔伯特之中诞生的。获得了压倒性的力量的征服欲。只听从自己命令的她。简直就像将整个世界掌握在手中一样的优越感。
他从以在被给予的等待室中稍微待会儿的名义对与她相关的事情进行质问的大人物围成的圆环中离开了席位。踩著被杀掉的人们的血泊,去迎接她。不管她碰到哪里,都会留下血迹的样子。是被溅到的,并不是她的血。
但是那些是,大概总有一天基尔伯特会见到的被她自己浑身是血的姿态的映射一般。
基尔伯特想去做的事情,便是这样的事情。
急剧高涨的心情就像蜡烛的火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又一次,在紊乱地喘息。
——别无选择,别无选择的事情。
基尔伯特如此说给自己听。
的确这是没有办法的决断。无计可施,得到了拥有意志的恐怖兵器的话想要将其放置于自己的眼睛能够注视到的场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恐怕会损害到别的什么。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在他的立场上,将其一直置于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好的道具,他也是被如此期望的。
——别无选择。为了一起,生存下去、活下去。
但是眼睛的深处却,像那天,看到太阳一般变得灼痛。
基尔伯特就这样将她带到无人的廊下。
是道具。并不是他的孩子或者妹妹或者别的什么。部下一般的存在。被其他人推测成奇怪的关系也会麻烦。不维持著这个距离感的话就无法一起生活。
——可是。
走著、走著、走著。
走到谁都不在的地方后,转过身来伸出了手。
「……到这儿来。」
无法抑制。军服会被血给染到也拋在脑后。现在不这么做的话,身体自动的动起来,抱住了她。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基尔伯特也这么做了。她也是同样的反应。轻微地发著抖,然后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用小小的手揪住了军服。不要离开,表达的情感非常明白。
是有著体温和重量的生命。他在自己的妹妹还是婴儿的时候,经常将有抱著的经历。
那种感触和重量。既柔和、又易碎,是不守护好的话绝对不行的生命,基尔伯特如是想到。如此想著又更加,将两腕又更用力向中间收纳。
那碧色的眼瞳中,怎样都映照著因非常难过而有些歪曲的基尔伯特的样子。
有些痛苦地,基尔伯特小声说道。
「就算是这样的主人,也想要么?」
被少女的眼瞳中,过于天真无垢的视线直率过头地看著的基尔伯特像是逃避一般闭上了眼睛。
翡翠绿的眼瞳,睁开了。
「……您话中的意思,理解不能。」
明明还是尚且能够讴歌年轻的年龄却已经老成的眼神显露出为通信机而急躁的样子。外面下著雨,击打著建筑物的雨声,成为了通信的阻碍。
沙沙的雨声,比什么都让人烦躁。
受到莱顿沙佛特里黑陆军特别攻击部队的指挥命令的基尔伯特作为平定各地纷争的作用在大陆中来回奔波。他被给予的任务是以上的这些以及为了最终决战而培育能成为力量的游击队。仅限于这些却突然又有不同的任务被下达了。
『场所相关的话可以安排驾驶员。让她准备好之后,下令去杀掉他们。仅此就好,建筑物中活著的人全部杀掉。无需多虑任务完成后立刻返回。』
从滞留在陆军师团基地内,直属的上司处接受了突然的通信的基尔伯特对任务的内容反驳道。
「所以说……!」
让周围的人退下,稍微抑制了一下吵闹的声音后压低了声音。
「是不稳分子的镇压的话,我的队伍全体都一起去便是。为何只让薇尔莉特一人去执行……这不是一个兵士能够执行的任务。」
无法克制声音中流露出的的不快的心情。
『因为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案件。对方是与反政府组织缔结了武器供给契约的政府雇佣的武器商人。潜入内部的谍报员从里面取得的情报,无法放任不管。我们这边的暗部大部分都被知晓,时机正好,收拾掉他们。隐蔽,也就是出其不意的话能够抓住的人会多一些呗。守著的不好思想被公开在世间的话也会是大问题。』
「如果这样的话,更应该配置能够确实达成任务的人员才是。」
『那便是你的人偶了。也不会被权利笼络,除了你的命令以外别无所求的杀戮兵器。没有比这更合适了的吧。不要忘了那天你展示的节目。那个时候杀了几个人?年龄是多大?在你的指导下杀人的精度应该更加飞越地提升了才对。可不要说做不到哦。说啊,做得到做不到是哪一边。』
「这个……」
『没想到最适合国防象徵的布根比利亚家的儿子,难道要说出伪造的言语么?』
基尔伯特连言语都没法好好说出,只是用力的抓扯著肺部附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