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Rusalka 下 第六章「露莎卡•艾弗瑞斯卡」

; 「……你们兄妹,真的都把我耍得团团转呢。」

  「嗯,似乎是。看样子,我们家的血统似乎非常喜欢你。这么说来,克劳迪娅和我们也是远亲呢。小心一点比较好喔。」

  「她可不会这样……她应该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女武神。然后,她会活到终战,找个好伴侣,生育子女,迎接安详的死亡。」

  「喔?那还真是不错的人生。做得到吗?」

  「你不知道吗?我已经习惯被乱来的长官命令耍得团团转了。何况在军队里,长官命令是绝对的。」

  而且,在现存的女武神里,露莎卡可说是唯一接受过军旅锻炼的纯军人,笃信「命令是绝对的」这种神话。

  所以,露莎卡敬了个礼──不是女武神那种遮眼礼,而是露莎卡最早学到的军队式敬礼,然后看著亚历山卓。

  「属下了解,少将阁下──露莎卡•艾弗瑞斯卡中校,谨遵命令。」

  听到露莎卡的回答,亚历山卓满意地点点头。接著他开口。

  「话又说回来,我是少将,你是中校……?人事变动还真快呢。」

  「毕竟这次作战就是如此重要。所以才要说……做得漂亮,司令。如果没有你的指挥就没有这次胜利。想来我毕生都会以你为荣。」

  「这样啊这样啊。那么,记得把我很伟大这件事代代相传。」

  「要告诉孙子祖母以前被麻烦的上司缠上有点……」

  「想个好一点的说法啦!」

  这般你来我往之后,露莎卡和亚历山卓同时爆笑出声。两人就这么笑啊笑的,笑了好一会儿──

  「之后就交给你了,露莎卡。你是最棒的部下,也是个好女人。」

  「后者姑且不论,很荣幸能得到前者的评价──亚历山卓。」

  双方伸出的手相叠。无法碰触彼此,只有模仿形式的可笑握手。只能证明生者与死者无法相交的简略仪式。

  即使如此也无妨。尽管老套,但只要彼此所想的一致就行了。

  「────」

  双方同时收回手,亚历山卓笑著从露莎卡身边走过。

  不可思议的是,和日记一样,他的手能转动门把。他就这么悠然地踏出步伐,走向敞开门扉的另一边。

  理应只是通往基地走道的门。走向彼端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非常感谢你!」

  露莎卡转过身,向消逝的背影喊道。

  听到这一喊,亚历山卓停下脚步。他就这么举起手,脸上浮现带有野性的狮子笑容。

  「嗯,我也爱你。」

  说完,他便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亚历山卓•奥斯特雷,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刻在慰灵碑上的名字成为真实,一个死后依旧为世界尽心尽力的男人,总算能够前往「死亡」的彼方。

  是不是,就在那里呢?她,是不是在那里等待呢?

  一度失去联系的兄妹,是否能够重逢呢?

  「──真是个好道别啊。」

  目送亚历山卓离去的露莎卡,听到另一个声音。

  对方的真面目连找都不用找。一度关上的门再度开启,奥丁从中现身。面对这个随兴造访的神,露莎卡已不再惊讶。

  她只是自己擦掉眼泪,用天蓝色眼睛看著奥丁。

  「感谢你,奥丁。」

  「……真是意外。老实说,我已经有挨骂的心理准备了。」

  奥丁扬起眉毛,这么回应露莎卡的感谢话语。露莎卡听到后摇摇头。

  「没这回事。亚历山卓已经坦然接受。而且,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世界。为了打倒槲寄生而选上他的您,没有看错人。」

  「就像在听女儿炫耀自己的男人一样,感觉真复杂……话虽如此,但是候选人除了他以外还有好几个。不过,命运选上了他。」

  「命运……不是你吗?」

  「──?神的选择就叫做命运。你不这么认为吗?」

  虽然这种想法狂妄又傲慢,但是奥丁这话也有道理。

  神的意志就是命运,这种想法就某方面来说很自然。

  「但是,如果要这么想,你又显得太有人性了。」

  「虽说亚历山卓把后事托付给你,但你不必连对我缺乏敬意这点也学他喔。」

  「我会铭记在心。」

  露莎卡恭敬地行礼,看向奥丁。接著,神眯起独眼打量沉默的露莎卡,疑惑地开口。

  「怎么啦?如果有什么话要说就趁现在。若是现在,大多数问题我都能回答。就算有关这个世界诞生的真理也行。」

  「虽然是个壮阔的题目,但我对内容不感兴趣……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嗯。」

  奥丁盘起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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