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Rusalka 下 第三章「灾厄的二级皮拉」

就是这样。在外面战斗的,就是我们部队里的女武神。我们是欧洲战线……不,世界最强的部队喔。」

  娜塔莉摀住莉兹蓓特惹人厌的嘴巴,这么评论希格德莉法。「最强」这个头衔虽然有些沉重,不过算是希格德莉法队的客观评价。

  当然,少不掉「在失去爱咪的天空里」这个前缀。

  「世界最强……」

  「呃,看你的反应,该不会对女武神有兴趣?」

  对于娜塔莉的正中直球,克劳迪娅低下头去。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战战兢兢地开口:

  「有兴趣。也对皮拉感到愤怒。我每个夜晚都会问自己,这么多人挺身奋战,我真的可以只顾著逃窜躲藏吗?」

  「啊啊?这是怎样。既然如此,志愿从军就好啦。」

  「……如果没有家父的遗言,我大概已经这么做了吧。」

  克劳迪娅冷静地回答面容扭曲的莉兹蓓特。露莎卡等人听到后面面相觑,想起席琳沉睡之前的对话。

  「无法回应我们请求的理由,就是令尊的遗言啊……」

  「和席莉说的一样……我希望尽可能符合家父的期望。所以──」

  克劳迪娅回望露莎卡三人。

  「对于你们的提议……」

  「是『尽可能』,对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啊。」

  克劳迪娅正想说出拒绝的话语,莉兹蓓特却先一步打断。她不满地别开目光,一边提防背后一边说下去。

  「这个嘛,你想顺从父亲期望的心情我懂。可是啊,这条命是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在过,方向自己掌握啦。」

  「──我听说你的家人已经去世了……」

  「你想问他们对我投身战斗有何感想?天晓得,我哪知道?爸爸、妈妈,甚至是弟弟大概都没想过我会从军吧。但是,决定战斗的人是我。是我自己。」

  热度逐渐高涨,莉兹蓓特的话语铿锵有力。

  但是,她这种激进的态度,和大部分为了复仇而拿起武器的女武神有些差异,是专属于她的动机。

  莉兹蓓特不是为了家人而战,不是因为憎恨皮拉而战。

  她之所以和皮拉战斗,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她自己内心的空洞。

  「岂能让那些皮拉继续污辱我的家人。」

  它们已经夺走人命,还想抢什么!莉兹蓓特愤怒不已。

  不容皮拉再抢走任何东西。不让家人和皮拉扯上关系,就是她的复仇。

  ──这就是女武神莉兹蓓特•克朗的飞行方式。

  「……我道歉。」

  「啊啊?」

  听完莉兹蓓特的话,克劳迪娅简短地说道。这声道歉出乎莉兹蓓特意料,克劳迪娅看著她的眼睛,继续说下去:

  「刚刚误会你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更肤浅的人。」

  「这叫道歉吗!」

  「我觉得是在道歉啊……」

  「啊~那就算了。好,知道啦,你的心意我领了。」

  莉兹蓓特摆摆手,接受克劳迪娅的歉意。她差不多也学会怎么应对没有恶意的克劳迪娅了。

  「恕我冒犯,可以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战斗吗?」

  大概是听完莉兹蓓特那番话之后深受感动吧,克劳迪娅的兴趣转向露莎卡和娜塔莉。

  考虑到奥丁的请求,露莎卡有想过该挑些比较动听的词句。

  「我在和皮拉作战之前就是军人了,所以是工作的延伸……」

  「少校……你就不能讲得感人一点吗。」

  「我不擅长说谎和诡辩。虽然这样没有忠于军务。」

  更何况,露莎卡也不想虚伪地说些场面话。看见克劳迪娅真挚的眼神,彷佛自己的心暴露在她眼前。

  就像面对爱咪时一样──这点和她外表神似爱咪无关。

  「少校是这副德行,所以最能够让你参考的,大概是我吧。毕竟我当女武神这件事,遭到父亲……家人反对。」

  娜塔莉叹口气,接替露莎卡。她看向地面,以手指轻轻地卷自己的红发。

  「我家是望族,所以家人非常反对我这个独生女当女武神。他们说,贡献人类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既然是家人,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从军?」

  「因为羞耻心吧。」

  「──羞耻心。」

  听到娜塔莉简短的回答,克劳迪娅的漂亮眉毛动了一下。

  娜塔莉看著正面,意识却飘向头上──在泥土彼端奋战的的同伴们。

  「羞耻心,引领我来到这里。明明有能够战斗的羽翼,却为了保身而闭上眼睛不去看它……这和无力战斗而感到懊恼不一样。」

  「────」

  「这些终归只是我的意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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