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妮特对「爱」这个词汇产生反应,不禁红了脸。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
她泄愤似地抓住誓护的手腕拚命拉扯。
誓护向伊诺塞西娅,接著和德拉西娜使了个眼色后说明道:
「在这位德拉西娜女士以使者身分来到你的王宫时,我就觉得很奇怪。」
「奇怪……?对什么事情?」
「很奇怪吧,出卖了你的执政官竟然亲自回来。」
「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吧。只要是灵庙的──」
她偷看了斯崔克诺斯一眼后改口说道:
「只要是不死虚树之君的决定,德拉西娜便只能遵从。」
「然而,即使你震怒也不意外。一般来说都会认为暴怒的君主将责难她的背叛行为并将她处刑吧。更何况你还是追求私欲的叛逆──暴虐的女王。他们不该派德拉西娜来才对。」
「那么,到底是?」
「即便你念在旧情而放德拉西娜一马,大王King和阿札莉亚也未必会同意。他们很有可能把她当成威胁而决定排除。但议长先生还是派她出使了,也就是说我们要不是被瞧不起──」
不然就是……
「想要告诉我们德拉西娜是我们的同伴。」
艾可妮特尚未完全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她已经理解了誓护的观点。
反过来了,顺序反过来了。
要是德拉西娜站在我方。
要是她其实没有背叛,而是因为什么理由而站到灵庙那边。
以此为前提──德拉西娜所说的那句话,意义就会有一八〇度的转变。
『那么,下次就在战场上相见。』
那句话的后面当然还有「以并非敌人而是伙伴的身分」这个附注。
那么,真正的敌人又是?
斯崔克诺斯的目的呢?
为什么德拉西娜要投靠灵庙?
「正确。」
德拉西娜点点头肯定誓护的见解。
「只要走错一步,冥府便要面临前所未有的战乱。园丁会议分崩离析,丽王六花混战不休的乱世将要到来。若要防范战乱于未然,必须经过充分准备,揪出真正的叛徒。」
「真正的叛徒……是指奥皮亚姆?」
「嗯。话虽如此,也是花了好一番工夫才知道奥皮亚姆殿下就是幕后黑手。」
「这种事怎样都好!」
艾可妮特忘了自己就在斯崔克诺斯面前,只是激动大喊:
「……你是伙伴,对吧?不是敌人,没错吧?」
她抽噎著,以湿润的眼眸看向德拉西娜。
「不会再拋弃我了吧?」
眼泪扑簌簌地抢先一步涌出,无法停歇。
「抱歉让汝受惊吓了,但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好的。」
德拉西娜露出柔和的微笑,宛如看著亲骨肉似地看著艾可妮特。
「不论是要引诱出敌人,还是要让汝得到成长。」
「德拉西娜……」
艾可妮特再也忍耐不住,紧抱住德拉西娜。德拉西娜也一起紧紧抱住艾可妮特,拍著她的背,说著「乖、乖」。
「对公主来说,这药效有些太强了。」
德拉西娜怜爱地抚著艾可妮特的头发、头顶和后背。
艾可妮特依在德拉西娜身上哭了好一阵子。
不久后,她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轻轻移开身子。
「德拉西娜……你又变瘦……变小了。」
德拉西娜就像个恶作剧被抓到的孩子似地露出觉得好玩的表情,还吐出了舌头。
「吾又稍稍使用了一下天眼。」
「────!」
「因为此乃必要。为了获得此等欢欣之结果,吾不得不数次交托于天眼。」
誓护对面的斯崔克诺斯垂下眼。他的眉间挤出如同断崖一般深邃的皱纹,因此誓护也能想像到德拉西娜所说的事到底有多么重要。
「艾可妮特,吾的天眼其实是魔眼。」
「──我知道,可那是──」
「如同它能看穿一切,吾也十分为此高傲……但要是不睁开这双眼,吾便什么也看不透。而且在吾看透某件物事时,吾之寿命也会随之缩减。」
她并不是返老还童。
而是反过来,剩余的时间少到只能让她维持幼小的姿态。
「此次的骚动也是,吾仅存之魔力甚至不足够吾看穿是谁谋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