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了个中道理。
霸王树的反射说来就像仙人掌的刺。它会把与碰触的力道同样的疼痛,给予试图碰触它的人。
不过,和棘皮动物一样,它的表面不可能毫无缝隙地长满刺。既然有长了刺的地方,也会有没长刺的地方。
想当然尔这个道理应该不管用。霸王树的身体能力本身就十分出类拔萃,要紧跟他的速度,瞄准「没有刺」的那一点可是困难至极的事情。
要是用艾克蕾尔的异能,她就能比对手的速度快上好几倍。她制造出这个优势,向那微小的一点攻去。
那么,她明知对手的异能,却又为什么要「特意」反射第一次攻击呢?或许她是为了以反射的情况,来查明有长「刺」和没长「刺」的地方。
竟然能在转眼间就想出这么多策略并付诸实行,不愧是原七剑花者。虽然是我等的卫士,但仍然是令人恐惧的战士。
霸王树的铠甲像被机关枪狂轰似的打出了数不清的洞,却毫无反抗。鲜血飞溅,碎片散落。这种方法──可行!
就在阿札莉亚即将从这次交锋中看到光明的时候。
「噗咻!」传来好像果实破掉的声音。
「什……!?」
艾克蕾尔鲜血四处喷洒,身体同时被刮飞出去。
她的甲冑四分五裂。时间的流速恢复正常,或许是因为反作用,她倒下去的样子令人觉得特别缓慢。
「你明明一无所知。」
霸王树怜悯地说道:
「我的能力的确是『棘皮之毒Echinus』──不过是在开花之前。」
「什……么……?」
「丽血开花Armament代表异能的绽放,我的力量也会因此质变。」
「可是你……确实,反射了……一次……」
有些品种即使开花,魔性也不会质变。霸王树的确反射了艾克蕾尔的第一次攻击,因此她判断霸王树是不会质变的类型也是合情合理。
(啊……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对吧……!)
阿札莉亚这次真正理解了其中的原理,接著紧紧咬牙。
艾克蕾尔的判断在某种意义上没错。
却也是决定性的错误!
刚才霸王树用来打倒阿札莉亚的应该也是这个能力。即使开了花,他也依旧能反射对手的攻击,而且还不只如此──
他还能蓄积。
可以把受到的冲击储存起来,在任意时间解放出去。
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阿札莉亚所扭曲的空间对他的肉体造成了伤害。艾克蕾尔的连击也给予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他积蓄了那些时候受到的冲击和应当受到的冲击,并一口气施放出来。
阿札莉亚产生出的破坏力,还有艾克蕾尔的剑,分别打倒了她们自己。
谜底终于揭晓,不过……或许有点太晚了。
「可恶……」
胜负已定,但艾克蕾尔依然没有放弃。她以剑代替拐杖,试图撑起身体。
「睡吧。」
霸王树瞬间逼近,使劲踩下。艾克蕾尔遭受痛踩,立刻吐出血来。
「你干得很好,该休息了。这段期间,兰踯躅之君就交给我。」
他打算回头,却又停下脚步,原来是艾克蕾尔抓住了他的脚。
「哎呀,你还能动啊?」
「……我说过了吧,不会让你碰阿札莉亚大人……一根指头。」
艾克蕾尔冷冷笑著,于是霸王树往她脸上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
她难看地在地上翻滚,滚到阿札莉亚眼前,又吐了一口血。
凛然的美丽脸庞已经不见踪影,变得十分不堪。
即使如此,她还是在痛苦中挣扎,奋力起身。
「艾克蕾尔,已经够了!快睡吧!」
「恕我……无法遵从,阿札莉亚大人……」
她慢慢地以宛如巨兽般迟钝地动作站了起来。
「我是……阿札莉亚大人的卫士,在今后……也不会改变。」
她浑身是血,开了无数个洞,也有些贯穿要害的伤口。她的身体微微发光,魔力开始外泄。教诲师Grammarlies并不是不死之身,要是放著她不管,马上就会超过存活极限吧。
明明是如此,艾克蕾尔仍没有倒下。她站著掩护在阿札莉亚前方。
阿札莉亚的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噢……我究竟是何等愚蠢……!)
事到如今她终于了解了。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孤单一人。
可是,艾克蕾尔一直跟随她至今。
她为了当上阿札莉亚的卫士,选择辞退七剑花者的职位。在那之后的时间自不必说,包含幼年期在内,她已经在阿札莉亚的身旁陪伴了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