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我都会放过喔……智障,是什么意思呢?」
和温柔的话语相反,铃兰的态度冰冷得能冻结身上缠绕的妖气。眩的视线飘忽不定,额头上的冷汗反射著光线。
「即使你不担心,铃兰我也没有愚笨到不会拿炼子拴住自己养的狗。」
铃兰的妖气和缓了一些,并把视线从眩身上移开。
「我把金穗花(Asphodelus)的果实赐给他们了,那是星树的果实哦。只要不过分勉强他们,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失去自我。」
咻!冷气流走了。眩从紧张感中解放,不由得膝盖跪地。
「那么,既然你明白了,就带我去找殿下吧。这儿有点冷。」
「是……是的,铃兰大人。」
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接著想起了某件事,以恢复些微生气的模样巴结对方。
「殿下今晚在接见友人。」
「友人?」
铃兰讶异地盯著眩,露出彷若刀刃的笑容。
「我很期待。」
眩站在前方,为了引导铃兰而迈开步伐。不知不觉间就走入雾中,之后两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雾霭里。
Episode 32
没有窗户的房间,简直就是监狱。
祈祝在床上抱著膝盖,凝视著无机的水泥墙。而她偶然把墙上的污垢错看成一张人脸,便忍不住把脸别开。
自己究竟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她就像一只动物被硬塞进玻璃牢笼中,眼睁睁看著时间流逝。
第一天,她只能不断发抖。
第二天,她已习惯一些──或许是麻痹了,她不停地哭。
到第三天,睡觉、起床后,眼泪早已流乾。
最后换来的,似乎是已然麻木的心。
后来,连数第几天都办不到了。餐食是定时送来的,然而她依旧不知道现在是夜晚还是白天。
接著,就在今天──
发生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内心被撕得粉碎、蹂躏一番之后,泡进强酸里。
就像要弥补她心里受到的伤害,誓护前来和她碰面。
但是,对现在的祈祝而言,和誓护见面只会让自己痛苦。她觉得害怕、想逃走,最后就拒绝他了。
祈祝很想用力紧抱誓护,大声哭喊。
她相信誓护一定会接住她,拥住不放。
然而,誓护来得太晚了,没有赶上。
祈祝紧闭双眼。在眼底回放出来的是那副令人不悦的光景,那股感觉至今仍留在手中。温度渐渐流失的那个──
她用力摇头,摀住耳朵,蹲踞在地。
但是,即使如此仍是徒劳无功。
就算摀住耳朵,还是听得到声音。那是一道清澈的女声,与表面上的柔美相反,其本质彷佛黏呼呼地缠上来一般让人不快。
『因为,这是你做出来的好事呀。』
凶暴的恐怖感从心底涌上。它非常凶恶,似乎要一瞬间咬住祈祝,嚼碎、吞下。
身体喀喀颤抖,口中泄出抑止不住的惨叫。祈祝的指甲不知不觉地刺进皮肤,在皮肤快被抓破的时候……
有个人悄悄把手搭在她肩上。
吓!祈祝整个人触电似的猛跳起来。
心脏噗通噗通地大闹,呼吸一口气停止,让胸口闷得发疼。
祈祝彷佛被踢出去一般看向背后,和与她一样(或者是更)惊讶的漂亮『大姊姊』眼神交会了。
「抱、抱歉,吓到你了。」
对方露出感到抱歉的微笑。她之前有见过这张脸。
她是自己被带到这里时,和戴眼镜的『大哥哥』待在一起的人。虽然送餐点来的是『大哥哥』,但这位『大姊姊』有时候也会一起来。
「你还好吗?脸色不是很好喔?」
她担心地看著祈祝,祈祝则是戒心未消地一点点向后退。
「你不用那么害怕啦,我不会做让小祈讨厌的事情。」
她微微一笑。声音好温柔,那抹笑容也是。
为什么会觉得她和誓护很像?
祈祝连恐怖感都忘了,看著她的笑容入了神好一阵子。
「我叫由宇,请多指教哦,小祈。」
由宇轻轻伸出手来。虽然对方只是单纯要求握手,但祈祝还是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祈祝见到看起来有点悲伤地皱起眉头的『大姊姊』──由宇的表情,胸口感到宛如针扎的痛楚。
但是由宇虽然被拒绝握手,仍没有表露伤心的情绪。
「太可怜了……你一定经历过不好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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