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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巴都撅起来啰。」
「才没有。先不说这个,你这人啊,真是没责任心、没常识、不诚实,无谋又思虑不周。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什么要擅自离开?」
「啊──你在担心我吗?」
「你……你是笨蛋吗?够了,你太让我惊讶了!你脑子果真发霉了,又骯脏又恶心的家伙就要重重……」
誓护爽朗地笑了。
「消消气吧。我今天要花些时间做馅饼,你不也很喜欢吗?」
「──你在说什么啊,誓护?你这么悠闲吗?」
然而誓护什么都没说,便迅速迈开步伐。
「快点啦,否则我就要丢下你啰,好生寂寞的艾可妮特小姐。」
「谁、谁好生寂寞啊!不过说到底,你说我容易寂寞,我也不好辩解……」
誓护笑著走远了。艾可妮特用黑色电流围住自己,气得浑身发抖。但不久后她还是踹了誓护屁股一脚,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狗似的紧紧追向他的背影。
Episode 17
饱含魔力的斩击斜向劈开空气。
如果这是正面攻击,连岩石都能一刀两断……但这是在强迫手腕力量回转的情况下使出的剑击。
(还不够!)
呼吸紊乱、骨架变形,肌肉也发出了惨叫声。
即使如此,轧轧仍没有停止魔力的收放,似乎要超越极限,把魔力榨得一滴不剩。
(还不够!这样还成不了气候!)
他不断重复毫无章法的空挥。刀子发出嗡嗡的呼啸声,带起风压刮倒了脚边的小草。受惊的鸟儿们一齐展翅,树梢剧烈摇动。
「混蛋!」
他不由得发出怒吼。
轧轧面色阴沉,砍向看不见的敌人。
右砍、左砍,一刻不曾停歇。毫无缓急章法,他只是死命向前冲,动作极其鲁莽。
他突然像是被弹到一般跳了起来,翻了一个筋斗。
「是谁!」
盘问的口吻中带著杀气。他瞪著庭园外侧,枝叶的阴影中。
沉默。接著,是一股扣人心弦的紧张感。
轧轧重新握好刀子,双脚蓄力,就像往常起跳时一样。
然而──他还未曾起身,事情便已落幕。
「真猛啊。」
黑影从树梢窜起,飘然落在在轧轧面前。
几乎没有使用魔力,可又完全感觉不到体重,身手十分老道,与刚才的轧轧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动作太猛,惊扰了鸟儿们。」
「柃将军……」
他戴著一张奇特的面罩,上面画著一个巨大的「独眼」。他身材纤瘦、体态优美,同时他也是一名干练的剑士。
他双脚包著绷带,先前所受的伤似乎还未痊愈,但从他的动作中看不出伤势对他有什么影响。将军今天也是十分严肃,全身无懈可击。
「你是叫轧轧吧,你为何如此焦躁?」
「……我没有。」
「不要想骗我,你无法蒙蔽我的眼睛。」
「咕」,他紧咬牙关,过了一秒、两秒。
不久后,轧轧发泄般叫道:
「因为我……太弱了!」
这句话完全发自真心。
「之前那场战斗中,我什么都做不到!刀也砍不到敌人,一副狼狈相……只能等著奥德拉大人来救我!」
「你不用觉得羞耻,艾克蕾儿是名列七剑花者的猛将。」
「这不能当作藉口。」
轧轧脸上露出自虐的笑容,
「灵庙不会饶恕反叛,而且德拉西娜也在那里。如果发生战斗,我们会打得很艰难。未来只有我会扯后腿,真是对不起你们啊!」
笨拙的安慰伤害了战士的自豪,柃心知肚明。他闭口不言,面罩上的独眼望著轧轧,彷佛在揣度轧轧的觉悟。
少顷,柃如此说道:
「即然这样,你想试试其他力量吗?」
轧轧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他蹙起眉头,粗鲁地答道:
「……我正在做,正是为此才进行这种锻炼。」
「徒劳。」
一句话就判了死刑。以轧轧的剑技而言,这句话未免太过不留情面。
「靠你这种方法,想要得到与奥德拉殿下并肩战斗的力量,至少也要花费一百年──应该是三百年以上。」
三百年,是远超教诲师寿命的漫长岁月。
「……我这人性急,等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