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无言以对。
……实在是过于惊悚,连话都讲不出来。连一直很珍爱的私人茶杯都差一点脱手掉在地上。
“……你一直在考虑这种事情吗?”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艾可妮特小声说到。声音自然带着颤抖。
“谋反哦,这可是。”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你自己不是说过嘛。‘我是谋反者’的。”
“我只是在说明现实情况啊!”
即便是面对这声怒吼,誓护也只是笑着。“开玩笑啦”“骗你的”诸如此类,一点也没有想说的样子。
也就是,他是动真格的。
动真格地、用语言把这令人惊恐的想法表达出来。
“你是说……打算发动战争吗?由人类,向冥府……”
“你这话不对啊,艾可妮特。是你来发动。”
一理解了这话的意思,艾可妮特美丽的脸庞便因愤怒而扭曲。
“说什么蠢话!这种事情怎么办的——”
“不。这家伙的话,搞得不巧能够办到啊。”
突然,某人从一旁插嘴、压住了艾可妮特的气势。
正是轧轧。他正从窗帘里探出半个身子。轧轧就像幽灵一样轻轻从窗帘里穿过,进入了室内。
“轧轧……你刚才去哪儿了啊。”
“做些无聊的事情。比起这个,你们看上去在聊有趣事情,对吧?”
他带着挖苦一样的笑容。只是他的鬓角还带着冷冷的汗珠。
轧轧把锐利的目光投向誓护。
“我也没听到这个程度啊。你这混蛋居然在盘算这种事情吗。”
“算是吧。这也是最单纯的手段了。”
“确实哪。公主要是掌控了园丁会议,斯崔克诺斯也没法动手了。”
“哪有可能做到啊!”
这声嘶力竭一般的喊声,否定了轧轧轻巧的发言。
艾可妮特的肩膀颤抖着,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和丽王六花的血族为敌……不对,和全体教诲师为敌,就凭一个人,你打算让我怎样战斗啊!?”
“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你忠诚的卫士同样也在啊。”
“这也只有三个人而已啊!”
“即便如此也有胜算。因为相信这一点我才这么说的。”
“没有哦,这种东西!天地倒转都不可能啊!”
“不相信自己能做到的话,就算天地真倒转了也没法做到。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连尝试都不会想要尝试啊。”
誓护是极度冷静。看到他如古老的巨树般冷静沉着的模样,艾可妮特也稍微冷静了些。
“话虽如此,你,可是……对了,说到底,你打算怎样去冥府?”
“当然,用这个咯。”
他轻巧地指了指艾可妮特的无名指。
“用‘普尔弗利希的钟摆’吧、”
艾可妮特眼睛都圆了。人类用‘钟摆’吗?
“我们人类与教诲师是如镜中映照的存在——只要有‘钟摆’和传送用的‘列柱庭院’的话,就算是人类也能跨向那里。有人是这么告诉我的哦。”
告诉他?到底是谁?
艾可妮特带着这疑问看了一眼轧轧,轧轧也只是耸了耸肩。
“好了,好好考虑一下吧。你是丽王六花之一,是银莲花王族的公主殿下吧。单纯地想一想,战力也是六分之一。而且,你不是还老把‘丽王六花的笔头’挂在嘴边嘛。当然,我也一直相信你是最强的存在。然后我的魔书,对抗教诲师时是绝对的防御。这可是最强之矛与最强之盾齐备了哦?这样还不能赢的话才愚蠢呢。”
这逻辑确实是飞跃性的……不过,至少发挥了效果,让艾可妮特没话说了。她板着个脸,一语不发。
“而且‘和全体教诲师为敌’之类,先别下这样的定论嘛。能跟随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人类是教诲师——肯定也会有吧。可以去找啊,站在你这边的。”
“站在我这边……?”
“会有吧,能和你站在一起的教诲师。”
过了一会儿,艾可妮特才轻声轻气地说:
“……德拉西娜的话。”
誓护似乎在寻求确认,转向了轧轧。
“德拉西娜。这名字也听你讲过吧。”
“嗯。公主居城的银莲花家王都——十三星树,掌管星树政务的执政官啊。也有人说是公主的养父母吧。”
“就相当于市长吧。不,是知事吗。”(译注:日本的市长是市一级行政长官,知事是都道府县一级长官,相当于中国的省长。)
“太守吧。(译注:日本古代的太守是亲王任地的长官)从上一代时就出了各种事情哪,十三星树也成了银莲花家事实上唯一的领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