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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刚才为止步伐还很扎实,现在却突然觉得要倒下。心中泛起一股瘆得慌的味道。沉甸甸的不安直落到胃底,像沉淀一样聚积起来。
一直想着也没用。誓护马上把药品又包好,塞到了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离开了租赁储物柜。
Episode 25
——就是如此。
没有错,誓护的一部分记忆消失了。
为什么没有记忆呢。现在换成了这个疑问。
比如说,脑子里发生了什么异常,头痛就是其表征,如何?那群什么教诲师无非是赤兜的妄想,体验过的不可思议也都是幻觉,如何?记忆消失也是,被妄想占据大脑也是,全都是大脑异变的话,就能解释了。
(没有、这种可能的……我确实,和“教诲师”接触过……)
连祈祝也应该看到了。昨晚的少年并不是幻觉之类。
还是说,只是把不妥的事情给忘却了。
混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到了哦。”
被御子神的这句话拉回了现实。
抬起头,眼前是一座威严耸立着的音乐厅。
头痛愈发剧烈。眼睛深处火星四散,太阳穴上传来用烧红的铁棒炙烤般的剧痛。怀里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像是要把人烫伤一样。灼热、痛苦、又苦闷。不知什么时候,誓护已经是浑身冒汗,耸肩喘气。
另一边,御子神用罕见的明快表情仰视着大厅,开朗地说道:
“好怀念啊。”
“……怀念?”
这一瞬间,在誓护脑中,被切断的线路连接了起来。
“难道说,你是……?”
——是啊。
这已经越过了惊讶,成为了恐惧。为什么到刚才为止都记不得呢?
御子神美砂,是誓护的朋友。
从小学生开始,就在同一个音乐家门下学习。直到四年前,誓护放弃了小提琴为止,一直关系很好——不就是这少女吗!
幼年时代,誓护经常被逼着去上各种“课外活动”。这其中,只对小提琴没有厌恶之感。那是因为,有御子神美砂会一起来上课。所以,父亲死后,只有小提琴没有放弃掉。
那是柔和而充满安详、包容万物一般的氛围。欢声笑语的时光、令人心醉的笑容——好痛!不行,头痛越来越剧烈了。怎么会的,接下来的事无法思考。头脑中,就好像被哗啦哗啦地搅拌着一样!
“桃原君?”
注意到时,御子神的脸庞,就在自己眼前。
“啊,嗯……没事的……”
“看上去不像是没事哦。满头大汗的。”
正如她所言,誓护正在痛苦中喘息。头痛愈发剧烈。已经连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都分不清了。
可是,御子神一点也没顾及到誓护,
“好了,走吧。”
御子神拉着誓护的手,走进了大厅中。
红色的绒毯刺痛自己的双眼。誓护只能微微张开眼睛,几乎就是靠拉着前进。他们穿过大门,走上台阶,经过走廊——突然御子神的脚步停止了。
半睁着眼睛看了下,这里是聚会等使用的小型会堂。
像是抛弃他一样,御子神的手离开誓护。
誓护失去了方向感,一步也动不了。
“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了呢,桃原君。”
誓护的视野骨碌碌的打转。已经连御子神在哪里都分不清了。
“‘睡眠病’虽然被人们说成是‘原因不明’,但只要看到患者们的名字,谁都应该会注意到哦。如果是知道那时候——知道那晚上的人的话。”
那晚上?
……什么事情?
“是的,‘睡眠病’并非是什么疾病。那些人是被杀害的哦。经一个残忍的杀人犯之手。”
御子神的声音低沉下来。
“你觉得是谁下的手呢?”
“……我不清楚。”
“不,你已经明白了。包括犯人的动机、包括犯人的姓名。”
“不知道。我……”
“我再问一次哦,桃原君。你前天晚上,在哪儿呢?”
“————”
难道说……
对这突然闪现出的解答,誓护与其说是震惊,更应说是战栗。
(是我……吗?)
誓护用了说好的“货”,采用某种诡计,把他们杀害了?
那名单是目标的姓名和住址,我就是连续杀人犯——
开玩笑。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