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反抗地走起来。
走动的时候,御子神一直没有松开誓护的手。
对于还没有习惯这种事的誓护而言,是相当的难为情。一边提心吊胆,生怕路上碰见认识的人,一边又为御子神意外纤细的手指而砰砰心跳。虽说如此,也没有挥开手的理由,誓护就任由御子神指挥了。她的手指冰凉,就算紧紧拉着也不温热起来,简直像死者的手。
即便走过了乘地铁可能更合适的距离,连黄昏也几乎转为了夜的黑暗,御子神的脚步也没有停止。
她到底,打算走到哪里去呢?
为什么会恢复意识了?为什么就这样虚弱无力地出来了?
心里感到恐怖,又因为会这么想而反省自己。
想起了那封信的内容。信里面,洋溢着如此纯粹的爱恋。
可是,一贯锐利的直觉,却没有说她是自己人。是的,御子神是敌是友,誓护的直觉并没有告诉自己。或者更应说……
“喂,御子神同学。虽然不知道问你合不合适……”
把不安推到背后,说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昨天,你是被谁给害的?”
“‘被谁’?”
御子神没有回头。只是,听到她“呵呵”地轻笑了一声。
“你是想说,那是谁犯下的事情吧。”
“————!”
正是如此。誓护正是在怀疑。那或许并不是谁的“罪行”。
面对因被看透而加强了戒备的誓护,御子神反过来问道: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呢?”
前天?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誓护拼命地挖掘着记忆。
“那个,在家……?”
“和妹妹一起吗?”
“是……吧。”
理应如此。也不可能是其他情况。然而,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那天晚上,南区发生了什么,知道吗?”
南区?
——是啊,那天晚上。
“市内的男高中生——在补习班患上‘睡眠病’。”
御子神不给誓护反应的时间,接着说道:
“再前天的晚上,你在干什么呢?”
再前天。那是,出现第七个被害者的晚上。
“再三天前。”
那是,第六个被害者——
“不管哪一个晚上,你都不在家哦。”
御子神淡淡地说道。只是单纯地在叙述着事实罢了。
“为什么,你会……?”
喉咙里干渴难耐。忘记了什么。我。
面对狼狈不堪的誓护,御子神继续说出了更惊人的事情。
“因为我去找你了。可是,你却不在。”
“————!?”
“如果,如果说,‘睡眠病’并不是病症,而是有预谋的话——如果那是谁‘犯下’的事情的话,究竟会是谁策划的呢?”
御子神第一次回过头看誓护。刚被那平稳的,但又冰冷的视线注视着,誓护的记忆就发生了闪回。
今天上午,在去市立医院之前,誓护去了车站前的租赁储物柜。
当然,是为了去收姬沙所言的“货”。
誓护所借的,虽然仅仅是一叠左右空间,但因可以二十四小时出入,安全措施也很稳妥,总之相当便利。有时会把绘画、雕塑之类体积庞大又贵重的东西秘密放进去,也作为和姬沙交换物品所用的场所。
那天,姬沙送进去的东西,那是——
“药品……?”
像是医院里挂水时使用的,装在透明袋子里的液体。
是麻醉剂包。
誓护一时呆住了。花了好几秒才理解了事态。
觉得过于离奇,又仔细看了看,包装上的注释依旧没有改变。“小心使用”字样下面,果然印着很长的警告文字,是麻醉用的药品。
似乎叫三氟氯溴乙烷。包装的表面印着使用方法。利用专用机械将其气化过后,使患者吸入,就能够获得麻醉效果。
……吸入?三氟氯溴乙烷?
为什么,偏偏是吸入麻醉剂?
如果是真货,应该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在这里。
我让姬沙去弄了这种东西——
“我、到底、干了什么……?”
不行了。没有记忆。让她准备的理由、目的,就连让她准备的事实,都干干净净地从誓护的脑海中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