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哪里,也听过这个单词。
“……炼狱听着可不让人安心啊。是什么比喻?”
“就是字面意思。不明白吗?我说过我是地狱的使者了哦。”
“……死神?”
“哼哼,挺有意思的说法啊。是啊,虽然不准确,但也差不多吧。”
誓护咽了一口口水。这种时候,她是不是真的死神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无论是何种障眼法,都能轻而易举地把誓护抹杀的事实。
“唉呀,害怕了?胆小鬼。”
红色的瞳孔中燃起憎恶的火焰。誓护在这露骨的敌意面前畏怯了。
“是啊……区区人类,我只要一瞬间就能解决。你要是珍惜那昆虫一样微不足道的生命,就再也不要踏入‘这边’了!”
下一个瞬间,黑色的妖气就化为火焰,像翅膀般伸展开,覆盖住了少女。
头发、裙子、全身都燃烧起来。在被黑色的火焰吞没之后,少女的身姿渐渐模糊、渐渐消失、越来越看不清楚。
终于,最后一片火焰也燃烧殆尽。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姿。
接着,剩下的只有差点瘫软在地上的誓护,和依旧倒在地上的女学生。
发出垂死针扎般的嘎吱声,时钟塔的齿轮停止了。
在突然降临的寂静中,誓护只好呆呆地站着发愣。
突然,他注意到在女学生白皙的手中,握着一张便笺。那是张柔和的天蓝色、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般温暖的、令人喜爱的便笺。
Episode 11
时钟塔爆炸三十分钟后,誓护到达了学园深处的“小畑音乐教室”。
他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眼前玻璃幕墙的教室里,祈祝正在上着长笛课。原本打算这种时候让她停一节课的,但本人也说没问题了,就按照计划继续上课。在做点什么的时候,反倒更容易冷静下来,人类向来如此。
结果,先前的女学生——御子神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
心脏还在跳动,但体温急剧下降,听说情况不容乐观。
由风杜打头,班上的女生们都心绪不宁,哭泣起来。
誓护虽然也被救护员问了一下情况,但没有说出黑衣少女的事情来。
操纵着闪电的美少女现身、又消失在火焰的尽头——对谁说这种事情,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的。想必会被当作脑子有问题吧。
实际上,连自己也在怀疑。居然见到了那样的人物,怎么说都不对劲。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自己?
那少女到底是谁?
她在那里做什么?
说到底——她真的存在吗?
视线落向了手边。誓护的手里,是从现场擅自拿走的,那天蓝色的便笺。
收件人栏是“桃原誓护敬启”。
发件人是“御子神美砂”。
如今已算是古朴的情书。上次拿到这种东西,还是小学生时候。
和御子神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几乎没有过言语交流——应该,可书信上记载的,是让人面红耳赤的纯粹的爱恋。
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她也不会遭遇到如此不幸了吧?
怀着无法忍受的心情,誓护已经不知几次地叹气了。
“别摆出无精打采的样子。”
突然间,一旁传来了这句话。
转过头去,左手边的楼梯间里有个中学生模样的少女站立着。
——不对,实际上不是中学生。确切地说,连少女都不是。矮个子、娃娃脸、身材也是要哪儿没哪儿,一瞬间让人误以为是学生。
“姬沙小姐……”
她留了个上梳发型,衣领竖立着。尽管身上是一身品牌西装,努力想摆出成功女性的派头,可在她身上,却只能看到求职菜鸟的影子,不得不说有点可怜。
……对誓护诸如此类失礼的想法毫无察觉,姬沙用中指推了推金属框眼镜,冷酷地笑了笑。
“哼,一副‘为什么在这里’的表情呢。我们社长在学校理事会安插人手,可不是因为好玩或者好奇,是为了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留个眼睛哦。毕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贵公子,下任社长大少爷嘛。”
桃原集团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巨大企业联合体。誓护有着身为前任总裁的父亲,是与生俱来的少爷。可是,双亲(包括父亲的后妻)已经归西,集团的运营由身为监护人的叔父担当。
姬沙就是那叔父的秘书。基于某种原因,现在是最值得信赖的人物之一。
“算了,也没必要絮叨这些——看。”
姬沙来到誓护身边,递出自己的手机。宽屏液晶画面上,显示的是1Seg手机电视,正好是新闻速报。(译注:1Seg为日本数位电视服务)
新闻播报的,是白耀学园中发生的“时钟塔内不明爆炸”与“女学生不明昏迷”两件事——正是誓护先前在场的那起事件。
“昏迷这事到今天是第九件了啊。已经成了新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