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一瞬间,誓护脸色大变。
“唉……!祈祝你没事吗!?”
他把外套从身上扯下来,披到祈祝的肩膀上。然后把手贴在额头上确认体温,“不冷吗?”“头痛呢?”“有没有反胃?”问题像连珠炮似地丢了过去。
这已经是超越了过度保护,到达了恶心——也不尽然。虽然是有些古怪的情景,但放学中的小学生们,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投去微热的视线,随后从一旁穿过。
高等部三年级、桃原誓护——他作为超越限度的妹控已是人尽皆知。
他指指长笛匣,询问道:“今天休息吧?”
祈祝左右摇了下头。嘴唇嗫嚅着,是说的“没关系”。
“这样啊……那么快点吧。要迟到了哦。”
祈祝轻轻点了点头。誓护拉起她的手迈出步伐。在通向正门的银杏大道上,他配合着祈祝的步幅一步步走着。
就这样,他和妹妹并排前行着。可是,誓护的脸上,却蒙上了一层不为人知的阴霾。
即便在旁人眼里是“脑子里只有妹妹”,但他也有自己的烦恼。
今早也是,睡醒后心情非常恶劣。
做了令人厌恶的噩梦——似乎有这种感觉。梦的内容已经回忆不清了。明明回想不起来,但起床后却异常难受。近些日子,一直就是这种腔调。
不愿意想起来……不可以想起来……总觉得是如此。但明明如此,自己却在拼命地试图回想。不可以忘记……绝对不可以想不起来……想不起那“什么”、想不起那个梦。
他悄悄地叹了口气——这时候,注意到了一股紧紧仰视自己的视线。
是祈祝。祈祝注意到了哥哥的变化,投来了满是关切的目光。
“抱歉。让你担心了?没什么的啦。”
誓护露出一个微笑。是啊。梦境什么无关紧要的。要保护祈祝的幸福,这才是我的全部。这以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然而,为什么呢。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明明应该是如此。可却对自己产生了违和感。我真的,只是为了这事而活着吗?
脑海中乱成一团。誓护带着微微的头痛,在踏出正门的时候,
“桃原君,有空吗?”
同班的三名女生,像是包围誓护一般地凑了过来。
“——风杜同学。什么事?”
脸上笑嘻嘻,心情似乎很不错的“风杜同学”,以爽快的声调对誓护说:
“那个啊,有个可爱的女孩子,一个人在时钟塔等着你。去一下吧。”
“时钟塔——中央讲堂吗?找我有事?”
“是啊是啊。”
“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嘛。”
“可我现在,稍微有些赶时间。”
“没事的,不会花多少时间的啦。”
“谁在等我?”
“这也是去了就知道了。”
去了就知道,她就坚持这句话。旁边的两人也只是笑嘻嘻的,什么也不告诉自己。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是被女孩子们毫无恶意的笑容包围着,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此誓护老实的答应了。
“明白了。我去一下。”
然后,他低头看着一旁的妹妹。
“那么,祈祝,我们稍微绕一下路,可以吧?”
“啊哈!!”
说时迟,那时快,风杜的刺拳就殴向誓护的侧脸。
誓护不知所措,按着被打的脸颊。
“等……什么啊!?为什么要打我!?”
“笨蛋!大笨蛋!给我去死吧!”“所以才说你恶心啊,你这妹控王子!”“和墙上的污垢结婚吧你这恶心男爵!”(译注:壁のシミ,墙上的污垢,引申为社交舞会靠在墙上不参与跳舞的男性。与「壁の花」(女性)相对)
三个女孩子以凶猛的态度,一齐爆发起来。
“哪个世界才会有被女孩子约出去还带着妹妹的蠢货啊!”
“这里不就有嘛!绝望了!”
“啊~受够了!我要跟她讲讲让她重新考虑啊~!”
虽然不明不白的,但还是知道自己被狠狠地瞧不起了。这场景让人潸然泪下。
“唉……那么……”
他回头看向祈祝。誓护一个人去的话,这段时间,祈祝怎么办呢?
风杜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他的屁股。
“快给我走!小祈就跟我们一起好了吧?”
就这样,就像被人撵走一样,誓护朝时钟塔,也就是中央讲堂走去。
中央讲堂恰如其名,位于学园几乎是正中心的位置。耸立着的砖结构时钟塔直刺向天际,已经是学园的象征了。
“真是的。为什么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