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真的很抱歉。谢谢你们……)
王者是不容许哭泣的。艾可妮特怀着祈祷注视着他们的逝去。
稍早之前的撤退绝说不上顺利。
敌人的追击和预想的相反,来得十分激烈。
他们原先以为敌人的目标只有列柱回廊(Terminal),但地狱人(Inversas)异常执着地追着他们。冥府的军力四散各地,分散成南北两部。
斯崔克诺斯率领的巴德利亚家、天南星的阿卡罗西亚家和针槐的罗比尼亚家逃到了第一星树(Eines)的北侧,而另一方面,阿札莉亚的杜鹃花家和艾可妮特的银莲花家则是被逼到这里。
本队在隔着第一星树(Eines)的另外一边──恐怕有几百公里的距离。
敌人夺去了第一星树(Eines),向人间发起突击,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去,还有数万人规模的部队停留在第一星树(Eines)。说实话要抢回来应该很难吧,而且就算抢回来了,被破坏的列柱回廊(Terminal)又要如何修复……
「花乌头之君,茶已经准备好了。」
一道女声从已经想得老远的艾可妮特身后传来。
头发是蓝紫色的剑士──艾克蕾尔。她是阿札莉亚的随从兼卫士。
有警卫把守的大本营,一座绯红色的帐篷正吸引着艾可妮特。
「沙漠中魔素(Mana)稀薄,您会着凉的,请来里面。」
艾可妮特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输给诱惑,走进了帐篷。
「哎呀,我深爱的人哪,你居然冻成这样!」
她一走进帐篷,阿札莉亚就紧紧抱住了她。
虽然阿札莉亚的行为举止和往常一样,但她还是一副拼命在忍耐的样子。依靠着艾可妮特的身体比以往还要沉重、瘫软无力。
艾可妮特也没力气把阿札莉亚推开了。她慢慢地把阿札莉亚带到设置在中央的桌子前面。
在帐篷一角,苏维尼尔抱着枪在打瞌睡。神经未免太粗了,真是个刚强之人。艾克蕾尔把她敲醒,要她帮忙做杂事。
帐篷中还有一位娇小的少女。
祈祝,就坐在艾可妮特的对面。她不安地垂下眼,视线落在桌子的表面上。
她的皮肤没有血色,肩膀也在微微发抖。
……这也是当然的。她还不了解状况吧,而且和誓护也有五天没见了。一个人被丢到这样的异世界,被卷入了战斗,而且还处于败退中。
在艾可妮特凝视着祈祝的时候,初衷再度贯穿了她疲软的内心。
没错,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一定要保护这个女孩才行……!
「艾可妮特,来,让身体暖和一点。」
阿札莉亚递来了红茶。艾可妮特接过茶杯,让热气烘着脸一阵子。好温暖,心情平静了一点。
「我们还没有输。稍早和不死虚树之君通上藤蔓了,丽王六花──虽然实际上是五花──依然存在,我们这边也有战力。」
「嗯,谢谢你。」
她对阿札莉亚担心她感到高兴,但反过来说也觉得枉费了。
敌人团伙已经到达地上,人间究竟怎么样了?
教诲师(Grammarlies)是荆棘之园的园丁,监视极刑犯(Adam)的狱卒,这就是他们之所以存在的意义。不该只是默默看着地狱人(Inversas)的暴行。
他们必须夺回第一星树(Eines)、修复列柱回廊(Terminal),为了保护人间而战。
但这非常困难,倒不如说是不可能办到。
如果有人能翻转眼下的情势,那就是──
「誓护……」
恐怕,只有他了。
艾可妮特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左右手的无名指上有一对「钟摆」。她让它们两两贴合,灌注意念。
阿札莉亚放下红茶杯,对她投以探询般的眼神。
「艾可妮特,怎么了?」
「……誓护他……」
她看到祈祝又犹豫了,不过最后她还是说了出来:
「连结不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是这样。」
就算呼叫誓护的「钟摆」也没有反应。
也就是说──不知道誓护人在哪里。
Episode 19
铃兰睁大了眼睛。
她眼前的是桃原誓护──
这是她才想到,于是目光落在脚边。
地面隐隐约约罩着一层光芒。
仔细一看,墙壁和天花板也在不知不觉间散发着乳白色的光。
誓护没有炫耀胜利,只是平淡地肯定铃兰的疑问。
「没错,你现在就在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