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细心地照顾你成长,没想到你竟然忘恩负义。借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难道你不想还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原来之前做那些自己丝毫不感兴趣的事,到头来只会增加自己的债务,长大之后,所赚的每一分钱都会被沙智子占为已有。
茜不知道死去的母亲对沙智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宽大的沙智子女王的意思是『虽然你是沟猫的女儿,但我没有虐待你,所以要懂得感恩』。的确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过足以让自己冲进儿童保护中心、出示身上瘀青的暴力行为,不过,虐待也分成各种不同的方式。
虽然沙智子说家里没钱,但她自己还不是经常买名牌包和名牌鞋!
半夜的时候,茜经常听到父母在餐桌旁讨论自己的事。沙智子向父亲哭诉,说茜的任性让她伤透脑筋。
『我已经很努力了,那个孩子的脾气很古怪,竟然说要买手机,简直难以置信。』
沙智子向来认为,继女的性格都会很别扭,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茜锁好房门,从书桌上锁的抽屉中拿出笔记本;就像沙智子有『借据簿』一样,茜也有属于她的笔记本。
写了一阵子后,她托着下巴,开始想风灵鸟的事。
如果那只透明的候鸟可以降落在我的心灵……
不知道我能不能留住它?
一定可以。
虽然毫无根据,但我一定可以做到伊藤诗织做不到的事,因为诗织的脑子里有太多东西,她无法抛弃那些东西。身为一个女孩子,诗织的某些特质的确十分优秀,但她并不适合风灵鸟。
我不一样。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抛弃一切,我身上没有任何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我身上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风灵鸟自由歇息,也没有贤慧的母亲会发现我的异样,带我去驱除妖魔。
风灵鸟,降临到我身上吧。
茜对着傍晚金色的云用力祈求道。
降临到我这个甘泉。
我准备好了。
我可以把身体借给你。
茜默默地祈愿,就好像从遥远的太古时代便不断持续祈祷一般。
4
虽然之前和伊藤诗织约定下次一起玩,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直到国二那年的春天,她们才再度见面。
诗织突然打电话到茜的家里,说她抽中了试映会的票,如果茜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去看。
茜和诗织一起去看了那出描写和暴力集团抗争的好莱坞电影后,又一起去了诗织的家。
诗织的房间已经不再是艺术家的画室,那些画作完全消失了,只有墙壁下方溅到的颜料让人回想起以前这里曾经是画室。
『鸟的画呢?』
『喔,只有那幅画还挂在客厅,其他都丢掉了。』
『好可惜!』
『不会啦,不会啦。』
茜把沙智子那本借据簿的事告诉诗织,诗织笑着说:
『你继母是什么意思?不可能吧!』
『对吧,真的太奇怪了。』
茜听到诗织的话,终于放了心。
茜根本不敢把沙智子的事告诉学校的同学,因为诗织和她读不同的学校,所以才会告诉她,否则万一自己变成大家八卦的主角,那就太危险了。
『茜,你干脆去告那个变态,只要打官司,你一定会赢!』
茜根本不想打这种低水准的无聊官司。
『啊,真想杀了她!』
『危险,太危险了。』诗织笑道,然后突然收起笑容,『说到杀人,我之前听过一件可怕的事。』
诗织又说起另一件离奇的事。
『我有一个远房叔叔的朋友,以前住在深山的村庄里,那个村庄里有一个杀手。每年冬天都会有人到神社去,把想要杀的人以及为什么想杀他的理由写在纸上,和香油钱一起丢进钱箱里,而在冬天结束、春天来临之前,名字被写在纸上的那个人就会死掉。』
『什么意思?只要把名字写在纸上就会死吗?这是发生在什么县的故事?』
『我不知道是什么县,不过人当然不是绅明杀的。住持把纸交给其他人,其他人看了之后,再来判断到底该不该杀,如果纸上写的人确实该杀,这张纸就会交给杀手。村民不知道杀手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由谁决定该不该杀。』
『骗人的,诗织,那绝对只是都市传说而已。』
『又不是我说的,是我听一个远房叔叔说的。』
诗织改变了话题,『对了,对了,你们学校有没有帅哥?』
从诗织家回家的途中。
茜在公园旁的一排银杏树前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那个女人戴了一条奇妙的围巾。
不知道原本是什么颜色,但在夕阳下闪着桃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