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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玩了,但还是别说出来吧。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田中前辈一定会追根究底,把所有细节都挖出来。
「什么嘛,没玩啊,不过有个一面哼歌一面做晚餐给自己吃的老婆还真好。那渡来小姐煮饭好吃吗?你天天吃对吧?」
真绪结婚后在职场上还是用旧姓渡来,所以田中前辈也称呼她渡来。
「呃,味道稍微偏淡,但以一个不曾过独居生活的女孩子来说,她煮的菜已经很好吃了。只不过啊,她是个随兴到无法预测的人。比方说,出门前她问我要吃什么,我回答马铃薯炖肉,晚上回家吃到的却是咖哩。这方面倒是希望她改进。」
说着说着,我越来越想吃真绪亲手做的料理了。咖哩也好,马铃薯炖肉也好,我想在肚子里塞满真绪调味的菜。
「话说回来,奥田啊,你下巴的线条变圆了噢。哎,他妈的!你这家伙的生活也太甜蜜了吧!」田中前辈自己催我分享新婚生活,听一听又对我发火。「是说,你们也真厉害,和新客户打交道时,发现自己以前的同学是对方的人,这也太有戏剧性了,简直像在开玩笑。机率根本不到百分之一吧!交往半年左右就私奔了,是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私奔,吓死人了!你竟然那么有行动力啊!」
「呃,就是凭着一股冲劲啦!」
「好好喔,好好喔。我也要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田中前辈噘嘴说完话,喝了一口加水烧酒。「不过你啊,有冲劲是好事,该给人家的东西也要给才像话嘛。」
「该给的东西,是什么?」
「戒指啊!结婚戒指,我有在注意你的手,也在开会的时候注意渡来小姐的手。渡来小姐的右手原本戴着戒指,后来就没戴了吧。」
「啊,听你这么一说……」
婚后确实和婚前不一样,牵手时不会感觉到她手指上有硬物。
「你这个做丈夫的不该听我说才知道吧?她是在等你啊。把原本戴的戒指移走,等你送她戒指当礼物,这种事你也留心一下吧!」
「……不好意思。」
「我不是要你向我道歉啦!哎唷,为什么这么迟钝的你可以结婚,我却没有办法呢?」
「真是不可思议啊!」
大概是因为你对小细节太讲究了。
「对啊,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我的职业不好吗?广告代理公司听起来很气派,但在交通广告圈其实就只会一直做些不起眼的工作。如果不是身在电视广告那种华丽的世界,对女孩子就没什么吸引力了。啊,那这样说来奥田也一样啊,可见,你具备了某种我所欠缺的特质?会是什么?」
田中前辈开始发牢骚了。
听着他毫无建设性的发言,我表面上虚应,心里头想的都是「真绪应该已经到旅馆了吧」、「明天几点会到家呢」之类的事。
「喂?是我。你在搭电车吗?我现在在三宫的旅馆,刚洗完澡。啊——累死我了。明明才六月,关西怎么这么热啊?讲件无关紧要的事:这间旅馆的床好窄,害我开始想念房间的双人床了。先别管那个了,你有好好吃饭吗?不可以早餐晚餐都吃便利商店喔。不知道几点会到家,但总之我明天就会回去了。明天也还要早起,所以我要睡了,掰掰,晚安。」
我的手机里有来自真绪的留言,留言时间是十点过后,那时我还在烤鸡肉串店的吧台,听田中前辈细数他对过去交往对象的种种不满。
我拖着沉重步伐走在黑暗、寂寥的路上,反复听着真绪的留言。很想现在就打电话给她,但已经过十二点了,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我从公寓入口的集合式信箱中拿出邮件,进电梯按下楼层按钮后,身体立刻往墙面一靠。我好像比自己想的还要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抵达家门口,打开铁门。
走入小小的玄关后,白天闷在家中的热气席卷而来。我忍住想要直接躺平在床上的冲动,打开厨房兼餐厅的电灯,喝了水。真绪不在的房间安静极了,鱼缸打气机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
我打开空调、按下重新加热浴缸水的按键,准备进寝室换衣服的时候走路就开始不稳了。我倒卧在双人床上,像是要黏着它不放似的。
看来我体内还残留着许多烧酒的酒精。
动也不动的我呼呼喘了几口气,目光在房间内扫来扫去。
突然间,放在墙角的化妆台吸引了我的目光,之前我都不太管它,但我记得里头应该放着真绪的饰品盒。
田中前辈信誓旦旦地说,真绪一定是在等我送礼物给她,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先确认一下真绪偏好的款式和尺寸当作参考或许也不错。
我在床单上直起身子爬向化妆台,在它前方盘腿坐定。饰品盒应该是在埋在化妆水和口红之间的啊,但不知为何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收进抽屉里了吗?
我记得我当时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顺着酒精带来的冲动打开了抽屉。反正真绪没问过我就检查了DVD盒里头装的东西,这样我们就打平了吧。
表面镶皮的盒子,就放在三格抽屉最底下的那一格,我拿出来放到萤光灯下,打开盖子。
里头有四个戒指,三条项链。身为男人的我,并不清楚这样的数量对二十多岁的女性来说是多是少,但总觉得是偏少的。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放在这边的都是她最喜欢的,而「二军」都被她偷偷存放在老家了。稍微一瞥后,我觉得盒子装的大多都是设计简单,但其实很可爱的饰品。
我拿出一个戒指,试着套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第一个关节勉强通过,但之后就无法再往下套了,我决定在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之前将戒指拿下来。
如果卡在手指上拿不下来的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