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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吨。
累积在心头上的某种事物的沉重感,大概就类似这样吧。
以如此凝重的心情迎接星期五早晨,以往从未出现在春日理刀的记忆中。
明天是星期六,不必去学校。
周末明明迫在眉睫,理刀的情绪却郁闷到了极点……
他比平常提早一小时以前出门。
搭着慢吞吞的电梯来到一楼的他,等到要开门时才终于察觉。
啊,自家的玄关门忘记锁上了……
不只是这样,就连他总是塞在裤袋里的钥匙,今天也忘了带出来。
自己的意识依然漫无边际地神游,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都是因为理刀只顾着想她的缘故。
这样可不行啊。
理刀站在不管上下都很慢的电梯里动也不动,按下五楼的按钮。
就在电梯门关闭的同时,某种潜伏在他胸口的事物冷不防地痉挛起来。
是对电梯运转迟缓的不耐吗?
或是觉得陷入恍惚状态的自己很丢脸?
还是因为想念那个如今已不在这里的对象而感到寂寞?
理刀闭上眼。
电梯依旧兀自迟缓地向上爬。
差不多约七点半左右,理刀抵达医院。
这里是雷森学院的附设医院。由于位置就在学校的后面,因此可趁上学途中顺道来访。
尽管还不到规定的会客时间,理刀依然迳自推开夜间出入口的门,踏入医院里。
医院独有的刺激性药品味在鼻腔中久久不散。室内的温度颇低,甚至让人感到全身发寒。
上了年纪的大叔隔着玻璃窗,从通道旁的警卫室里朝理刀瞥了一眼,但他并没有叫住身着制服的理刀,也没有要走出来的意思,大概是毒舌丸已经事先沟通过了吧。
理刀就这样沿着昏暗的走道前进。
他的情绪依旧低落。
医院的空气也同样滞重。
这种沉重感大概花一辈子祈求都无法除去吧。
空气与时间都彷佛完全暂停的场所。
与健康者无缘的场所。
理刀突然想到——
为什么他要走在这种跟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呢?
在毫无半点装饰的医院走廊上,理刀踽踽独行。
走出电梯,来到住院大楼最高层的七楼后,理刀步向她的病房。
那间病房——七〇一号房,就在休息室的隔壁。
名牌上写着「啾朵·冯塔纳」几个字。
理刀轻轻敲着门。没多久,门便安静地打开了。
透过帘幕的缝隙可以窥见床脚。帘幕微微地晃了一下,毒舌丸从里头探出脸。
就算现在还是一大早,毒舌丸的黑发、眼镜,以及套装依然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浑身散发出的清洁感与锐利气氛向来是她的注册商标。
即便如此,理刀依然在对方的细长双眸中发现了累积许久的倦意,难道是自己心情沉重所带来的错觉吗?
「早安……是趁上学前过来探望吗?」
从帘幕后方探出脸的毒舌丸向理刀微微低头致意。
「啊,你早。」
理刀也赶紧低下头。
「很抱歉没能出去接你。」
「不,哪里……」
理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毒舌丸才好。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已经无法使用魔力预视未来的她,根本不能像以前那样抢先一步采取行动。
「……」
「……」
两人都没有继续开口。
像是要逃避这种尴尬似的,理刀离开原本所站的位置,窥看帘幕后头。
毒舌丸也配合他的动作,为理刀拉开帘幕。
白色的病床。
白色的床单。
白色的枕头。
银色的长发。
浑身被纯白包裹的啾朵正沉睡在该处。
赢得「妖精捕捉大赛」的优胜后就直接昏倒的啾朵,很快地被送来这家医院。
「奇迹之血」在无意识下发动,使啾朵丧失知觉。
以此为代价,封印树的种子也复苏了。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