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打算把门打开的话……嗯,毒杀就可以。使用比空气重的毒气,宣布到时间就要杀掉所有人。不过还要让他们相互残杀,告诉他们活到最后的一个人可以得救——顺带一说,这个推测具体细节可能多少会不一致」
阿朔点点头。
这里是永濑家的罪人被带往的地方,想必执行的措施也是参照处决。
原来是附上残酷的条件,让罪人们奋力挣扎。
「结果,首先男性杀死了女性。光从面部塌陷的痕迹就知道,她遭受到了力量相当强大的殴打。凶手应该就是那名男性。我认为还有其他『男性』的可能性不大。出其不意的袭击只有第一次能够奏效,应该把威胁度最高的人优先排除掉,然而他选择了对女性下手,这应该是因为没有『其他男性』吧……于是就有了那具女性的尸体」
藤花之前讲『这个房间里加上被杀的两个人,此前至少还有两个人。大概都是女性』,她对未知留讲述了那样推断的原因。
听过这一席话,阿朔之前感到的异样感也随之消除了。
所以女性的灵体才在男性的灵体周围一个劲地跳。因为自己要复仇的对象已经死了。
男性受状况所迫,杀掉了女性。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呢?
「剩下的女性感觉到全军覆没的危机,联合起来杀死了男性。于是就有了第二具尸体。通风口位置很高,但一个人站在另一个人肩上应该就能够到吧。可是……」
藤花讲到这里停顿下来。阿朔展开想象。
一个人用肩膀托起另一个逃跑,然后会怎样?
「这样一来,最后一个人就会被留下来。这该怎么办呢。既然没留下梯子,那么衣服肯定也早就被没收了——答案就在那具男性尸体上的损伤」
没搞懂。
阿朔感到费解。
男性的损伤和逃脱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藤花举起沾满血的手,红色的液滴从她美丽的指尖上滴落。
她静静地讲述
「那名男性的内脏里没有肠子。是她们切断了肠子,在男性的手臂上缠了好几层,临时做成了带重物的绳索。她们姑且把腿也砍了下来,但最终似乎选择了手臂。已经上去的人把绳索放下来,最后一个人助跑后抓住绳索。然后只需往墙上蹬,抓住死肉,让身体撑起来一次,手就能够到通风口了。尽管绳索强度让人不放心,但只有一瞬间的冲击。她们赢得了这场赌局。之后绳索被缠起来,消失在了房间之外。这样一来,残留在通风口下面的血量不自然的痕迹也说通了」
阿朔差点吐出来。
利用人的内脏和一只手臂逃出只能等死的房间。
两手沾满滑溜溜的血,拼命地紧紧抓住死肉,挣扎求生。
那是地狱。
那是如假包换的地狱。
阿朔把胃液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漂亮」
一个若无其事的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中。
未知留轻轻拍手。
看来藤花的推测脉络上没有错。
未知留后面说的话也应证了阿朔的猜测。
「不愧是『身为少女之人』。虽然细节有误,但核心梗概都被说中了,值得称赞」
她看起来相当真心地表示钦佩。
但是,藤花当然不会开心。她摆着严肃的表情问了过去
「绳索已经被执行处决的人收走了吧。就算没有,你刚才也讲过你从台阶上看到了一切。也就是说,这场逃亡剧早就败露了。成功逃脱的那些女性被再次抓到后怎样了?」
「当然是『杀了永绝后患』啊。毕竟那些是抛弃永濑企图逃亡的家伙。死才是理所应当的惩罚吧?」
「你把人命……」
阿朔艰难地发出呻吟。他紧紧咬住臼齿,力气大到臼齿几乎崩掉。
「嗯?有何指教?」
未知留温柔地点点头,就像催促年幼的孩子把话说完似的。
阿朔盯着那样的她,拳头攥得紧紧,将发自内心的咆哮倾吐出来
「你把人命,当成了什么!」
「没当什么」
未知留答得轻描淡写,语气静如止水。
阿朔倒吸一口凉气。未知留现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既没有愉悦也没有嘲笑,就像戴着面具。
「我没当什么。不论是谁,真正珍视的人只有一个,其他一切都是尘芥」
「所以,你珍视的是你自己吗?」
阿朔指责未知留的罪孽。
未知留忍俊不禁,缓缓露出女人式的笑容。她用白皙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过,陶醉地说道
「您这话说得真可爱」
「未知留君」
此时藤花开口了。
她凛冽地瞪向未知留。
美丽地,严肃地,直截了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