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素,在以超音速向前冲的同时扭转身体,双刀打漩似的狂奔。
极低温与超高温。太阳之鞭触碰到冰剑的瞬间,两股相异的力量互相排斥、产生爆炸。
属性差异为冰与光,没有连带关系的等倍。既然如此,短兵相接的结果就完全视炼素总量、魔法骑士所蓄积的情报量和功率,以及密度而定。
(……根本是大怪兽对决嘛!)
隆美尔•史都华发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急忙躲进瓦砾堆的角落。
(眼看那种程度的战争开打,我待在那里也只会死在余波之下。既然这样……!)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汗水从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的蜜露法脸颊滴落。拿出真本领的雪奈大喊,互相抵销的光和冰产生大量水蒸气令四周雾气蒙蒙,在那样的情况下,隆美尔举起家传的步枪,发动隐蔽式融入周围,等待最佳时机到来。
(……身为狙击兵,刚才那样实在是伤了我的自尊。臭家伙给我看好了,我一定要一发打中你……!)
将枪口固定在瓦砾缝隙间,就在隆美尔窥视观测望远镜时,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卡秋雅?……那家伙不见了!)
遍寻不著刚才炼素被抹消击倒的战友身影。
是逃往拖车了吗?不,像她那么不服输的女人怎么可能逃跑。
隆美尔才这么心想──答案就在几秒钟后揭晓了。
金属块彼此碰撞的异音,超高温与极低温抵销引起的水蒸气炸裂。
手持细分成无数条的光鞭狂舞的舞娘人偶,蜜露法。另一方面,雪奈则是以很难从平常呆愣的模样想像出来、充满危机感与使命感的眼神,瞪著舞动的舞娘。
(这位就是蜜露法小姐……即便是冒牌货,是以术式制造出来的存在……)
雪奈回想。想起之前在距离这里不远的那座死城,从父亲口中听说的往事。
父亲从前的战友。不……恐怕不只如此吧。总是戴著面具,无论和谁都谨慎地保持距离的冬真,对于她的死无法释怀,打从心底为她哀悼。
当初要是说谎就好了──父亲的背影彷佛这么诉说著。希望离开地球,以反叛者身分死去的蜜露法,和以人类守护者身分维护现行体制的冬真。
两者的对立是必然的。尽管如此,但若是其中一方对另一方说谎。
如果能压抑自己的心情,避免决裂;如果没有面对现实的坚强勇气……
「……母亲。这是你以前的称呼吗……?」
「……我和敌性存在没有血缘关系,那样的称呼并不恰当。」
「说的也是……我想,从前的你一定和父亲一模一样。」
冬真和蜜露法,两人肯定都由衷地希望。
希望对方消沉、气馁、失去纯洁──不用当继续当英雄没关系。
彼此都希望对方如此,彼此都想拯救对方,然后其中一人就死了。
(父亲偶尔展现出的那份柔软,一定是……)
从这个人身上学到的吧。只要面露莞尔,许多人便会跟著微笑。
从前或许曾经散发出那种氛围,洋溢著包容力与母性的沉稳神情。然而如今,那张脸却犹如受到安置的尸体一般冻结,以令人毛骨悚然的虚无语调咏唱术式。
「转变位阶──守护星,月亮。发动触媒,『波斯的弯月镰刀』。」
舞娘人偶一咏唱,太阳之鞭旋即从她手中消失,同时月光在蜜露法的脚下凝聚。
那是新月型的飞翔盘。超高速的游击手,天空的主宰,掌控战场上空的位阶。
「……龙骑。既然如此,我不会让你升空的……!」
雪奈不发一语。甚至不需要咏唱式,只要想像希望出现的效果并激发炼素,魔法便会实现。那种轻易无比的万能感,轻而易举地操纵魔法的感觉。
(孢子兽也许就是这样使用术式的。)
只需要直觉和想像力。
迅速让想要的东西在脑中浮现,清晰地加以想像。
为了阻止跳上飞翔盘的蜜露法、舞娘人偶升空,苍白的冰炼素凝聚成冰山,在雪奈背后化为实体。那是超特大的攻弹术式。
「坠落吧!」
轰隆……!
拖著冰冻得像是彗星尾巴的水蒸气,冰山从天而降。
尽管只有一人,规模却是军团等级。面对足以将周围的瓦砾彻底冰冻、粉碎的超大规模饱和攻击,蜜露法在绝佳的时机点闪避开来。
「……反应速度太快了……!」
骨碌碌地转动的眼球。舞娘依旧面无表情,以超脱常人的动作控制双眼。
预设剎那间所有冰山落下的模式。一边准备升空,一边以异样步伐闪避,时而扭转身体、时而将上半身往后仰,接连跳越冰山……!
(不行……没办法将她击落。要是让她升空,事情……恐怕会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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