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对于有关拔刀的事宜也似乎相当了解。医生的话,应该知道那个究竟是不是光羽。
“医生,那个怪物……据说就是光羽……这是真的吗?”
“喵?光羽?哦是松平啊。什么?你说那玩意儿是松平?”
保健医生迅速回过头去,抬头往怪物望去。
“不对,不可能的。可是。原来如此,这样的话……”
“医生!你要是知道些什么的话,求求你告诉我吧。要是那个真的是光羽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变回来啊!”
保健医生烦躁地叼起一根烟,点上火,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轻轻地吐出紫色的烟雾。然后,她终于开口了。
“你……”
医生的声调变得与平时迥异,给人冰冷的感觉。
“你知道为什么松平明明已经被折刀而变成女人了,却依然能拔刀吗?”
“光羽能拔刀的理由?我记得……她说是将性命变化而成的。”
“嗯,不错。一般情况下这种理解并没有错;但准确地说,却略有不同。”
她又吸了一口,呼出来的时候却转到了我的反方向,看来好歹还是有顾虑到我。
“人类呢,木之崎,生来就同时具备男性和女性两方面因子,基因中也保存着相关的遗传信息。而正如你知道的,在目前的进化阶段,除非男女配对,否则是无法完成种族延续这个使命的。人类分化成男女,不过为了完成这个使命的一种方式罢了。”(注:最后一句完全是根据上下文推敲出来的,原文有待商榷)
医生像在讲课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普通的拔刀,就是指尚未分化为生物学上的雄性的男孩——也就是没有性经验的男子——将自身作为雄性活下去的可能性分离并变成‘刀’的行为啊。人类这种生物的基本要素有男女两部分组成,若占其中一半的男性因子被分离了出去,那剩下的当然就是女性因子了。因此拔刀时肉体才会变成女性……这姑且算是目前的主流拔刀理论吧。”
她的理论听起来似乎很费解,但在经历了自己因拔刀而变成女生、光羽更变成了如假包换的女生的体验后,我大概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作为男性活下去的可能性已经化为了“刀”,那么“刀”被折后,剩下的就是作为女性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光羽的状况便是如此。
“那么,在那种状态下再度拔刀的话,所拔出来的又是什么呢?你知道吗?”
唔。原来拥有的是男性因子和女性因子。开始有男与女,拔刀后减去男,结果为女。依次类推的话……
“女性身体内,剩下的就只有作为女性的要素。所以要拔的话就只能拔女性因子?只能以成为女性的可能性进行交换……是吗?”
我回答道,同时感觉到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可是……要是连那个都拔掉的话,身体里面不就……什么都没了吗?”
“不错!身为人类的成分已经完全从身体中分离了出去。当然,肉体方面因为已经完成分化的关系,不会再发生改变。但是,拔出的事实却是无可动摇,如果在这个时候再遭到破坏、再失去它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后果……那当然是不管是男性因子还是女性因子,全部失去……啊,所以才说是‘生命’啊。”
生命。其定义并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可是,它是构成人类这种生物最基本的因素,这点不容置疑。然后,要是失去了它的话……
“不错。后果就是——”
医生将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指向我,像是在指示我一样。
“不再是人。”
光羽。折刀,不再是男人。在那样的条件下再次拔刀。代价是作为人类的要素中那仅存的另一半。然后连那一半也失去了,人类要素就此丧失殆尽。
“不再是人……你是说,就变成怪物了对吗?”
“你说对了。你就理解为作为人类存在最基本部分的‘生命’这个概念突然被抽离出来,变成‘刀’,最后开始暴走了吧。跟正常情况下的拔刀不同,折刀后的拔刀本来就是不安定而脆弱的,稍有闪失就可能折断哩。如果只是为了复仇而用一次倒还无妨,可是多次使用的话就……能够坚持到现在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第一次折刀变成女人,第二次折刀就会变成怪物?这种事情前所未闻。
如果只是变成女人的话,至少还属于人类的范畴。
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怪物……
现在,就在我眼前,光羽正遭到众多アンシー的攻击。从略微打开的窗口纷纷飞出五颜六色的光线、武器甚至是桌子椅子,击中那白色的躯体。有的刺进肉里,有的撞上后被弹开。操场上,也有拿着アンシー们手持各种各样的“刀”,围绕着白色躯体飞来奔去、窜上跳下,一边闪避着触手状的带子,一边对光羽刀剑相向。每次攻击命中,光羽的巨体就颤抖一下,仿佛小孩子在哭诉:“好痛好痛。”
我不忍再看下去,别过了视线。
要不是我……要不是我把光羽的“刀”的砍断了,她怎会落得这个下场?她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要怎样才能负起这个责任呢?
“喂,你觉没觉得那个怪物变得比刚才要大了啊?”
槛秘有人说道。有几个人开始随声附和。周围开始嘈杂起来,我不由得再次望向光羽。
白色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