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光姐撞上包围着火群棚学园的高墙上部,发出巨大的响声,然后沿着墙壁摔到地上。仰面倒地的少女倚着墙,试图稍微挺起上身,然而却力不从心。片刻之后,原本放在大腿上面的那只握刀的手也从裙子上面滑过,无力地垂落在地上。白色衣服上的胸襟部分被吐出的血染得鲜红。
“你是NameofJustice的同伙吗?”
娇小的黑铠人的头部出现在我面前,从盔甲的缝隙间射出犀利的视线。
“啊……”
黑色的甲胄。爆炸的风和玻璃碎片。伤和血液。那一天的恐怖伴随着走马灯似的回忆一同苏醒。
我完全动弹不得。脚也是手也是,连嘴巴都不听使唤。
“哼。看到同伴被打倒了还见死不救。窝囊废!NameofJustice会有这种同伴,也算是他的悲哀了。”
黑铠人嘲弄似地将我全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接着不屑一顾地改变方向,往倒在地上的光姐走去。
“窝囊废!现在我就要给NameofJustice最后一击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同伴被干掉吧!结果掉她之后,我就亲自将你引导到那个世界!”
即便遭到如此挑衅,我也没有吭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想扑上去,好想狠狠地揍他。可是光是在脑子里想想,心里就害怕得连拳头都握不拢。我就这样发着抖,木然地站着。
我恨。我好恨。我想帮她。我现在就想飞到光姐身边去。
然而。我好怕。我不想死。我现在就想夺路而逃。
可是,再不做点什么,光姐就要被干掉了。光姐就要被折刀了!
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了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体育仓库附近的地上。白色的……塑料袋?布偶的脚从袋口露了出来。那是光姐带着的装红豆饼的袋子。
看到那个的瞬间,体内的某种东西开始轰鸣。仿佛被雷击中一样,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从我的头顶贯穿到脚底。
收纳在体内的“刀”正在自告奋勇,仿佛在说:”快让我出去!”
“哇啊啊啊啊!”
我发出分不清是怒吼还是惨叫的喊声。而身体早已冲了出去。
强行摆动僵硬的手脚。就算脚上磕磕绊绊的也不以为意。我一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边把手伸进口袋里,抓住了手册。
恐怖并没有消失;不愿造成伤亡的决心也并未改变;脑海里闪过的,仍然是至今为止所目睹过的种种争斗——与死亡为邻的斗争。
可是每一处场景,都与光姐的种种表情重叠起来。
欢笑的表情。发火的表情。赌气的表情。无奈的表情。还有说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时那双真诚的碧眼,以及背影中透出的些许寂寞。最后……那柔软嘴唇的触感浮上心头。折刀后,世界就会进行修正,将被折刀的アンシ的人生篡改得面目全非。如果光姐被折刀的话,我们的这些回忆就将付之一炬。这种结局……我不要。我讨厌这样。
既然如此,不如使用我的”刃”将那个黑铠人的”刀”砍断。那样的话,起码能救下光姐!虽然砍断之后,又会对黑铠人形成新的责任,可是她自己不也打算对光姐和我下手吗?她做得,我为何做不得!就像他为了胜利而战一样,我也要为了光姐而战。
原来如此!这就是アンシー的战斗啊。折人,或者被人折。这已不是愿不愿意拔刀这种层面的问题了。胜利、赏金、愿望……战斗的理由因人而异。但是只有一点是相同的,一旦踏进这个领域,不拔刀的话就什么都办不了——不管是逃跑、战斗还是保护别人,不拔刀的话,都无从谈起。
那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拔刀!
被我捏得快变形的学生手册与我的感情相呼应,渐渐开始发热。我一边奔跑,一边把手举向天空——高喊!
“拔……刀————!”
我一面死命蹬踏地面,一面感受着自己变身的过程。头发长长,衣服易换,身体变化。手中的手册则变得又重又硬,化作一柄日本刀。
接着脚步忽然变得轻盈起来。风景流逝的速度一下子开始变快。我正以普通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在操场上冲刺。
站在光姐身前的黑铠人正高高举起锤子,作势挥下。
我将这副光景收入眼底,同时将意识往手中的日本刀集中。黑铠人向光姐挥下了锤子。就是现在!
“光姐!”
“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我闯入黑铠人与光姐中间,用日本刀挡下锤子。两兵相接,火花四溅。
“你……!上次的!?怎么可能!?我的黑穴丸竟然会被挡下!?”
总算是将光姐救了下来。太好了。我赶上了!
只不过……咦?
望着迸射出火花、已经陷入角力状态的”刀”,我产生了疑惑。
我的“刃”不是能轻而易举将敌人的”刀”切断吗?那应该不可能发生”将敌人的武器挡下来”这种事情啊!这把锤子本应被一刀两断的,就像光羽的枪和七七七的日本刀那样。明明应该这样的,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注意手上不能稍有松弛。
尽管情况出乎意料,但我还是继续承受着锤子的重压,然后开口叫唤背后的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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