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意识中,少女一直就这样吸吮着我。良久之后,在她的嘴唇终于不再贴住我、她的体温也离我远去的同时,我已经连站立的力气也不剩了,坐倒当场。确切的说,用“崩溃”这两个字更能表现这时的情境。脑子里一片空白。
“啧,用直接的手段快是快了……又让我想起讨厌的事情了……”
七七七嘟哝道,一边擦拭着嘴角。胸口的洞已然不见了。
应该是成功地从我身上吸到能量了吧。
竟然连致命伤都能回复。而且这回复靠的竟然是接吻。好恐怖的“刃”。这不相当于,只要有アンシー存在,七七七就永远都死不了,也永远无法被打倒吗……
“喂,小哥,多谢款待——啊,都已经成小姐姐了啊。哇哈哈哈哈。”
连声道别都没有,七七七迅速地从窗户离开了。真是来去如风。
“哈……搞不明白、咦?”
我猫起腰,打算先站起来再说。这时,产生了一股奇妙的感觉。
胸部受到了向下的作用力。……诶?
“我说……达令……?”
光羽终于能说出话来了。刚才她好像被突如其来的接吻场面吓到了,其间没有发动任何物理上的或者口头上的攻击。
话说回来,我跟人接吻的模样被瞧见了吗!羞死人了!。
“光、光羽,刚、刚才那个是不可抗力……你能理解的吧……?”
又尖又细的声音自我口中发出。总之先试探着问一下吧。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亲眼目睹我被别的女人——是不是女人这点还不好说,起码外表上是女的——公然强吻,凭我的经验,光羽是不可能一笑了之的。……咦?又尖又细的声音?
“达令……你怎么拔刀了?在我面前变成这副模样,这不是故意让我心神不宁吗?”
刚才没来得及召唤出来的长枪,现在已经于光羽手中蓄势待发。
“拔刀?我没有呀。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拔刀……!?”
难、不、成。
我慌忙往自己身上摸去。
“呜呃!”
将睡衣顶得向前突起的双峰,洁白而光滑的四肢,还有空荡荡的股间。
“诶诶!?呜……为什么……为什么……我……变成了女孩子!?”
头发、脸蛋、胸部、肚子,全身上下都变得软软的柔柔的了!
“呐,达令。你是成心想惹我生气吗?现在又不是需要你战斗的时候,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变成这副模样呢?……我啊,一看到你这副样子,复仇之心就开始变得无法遏制了啊。请你快点收刀,变回男人的样子。否则……”
我可要动手了哦?——“家光”用土龙枪对准了我,神情冷峻。淡淡的口吻中隐含着某种恐怖的感情。
可是。可是!
“光、光羽,我……没有拔刀。我真的……没有拔刀啊!”
现在的我,应该是一脸眼泪都快掉下来的表情吧。
“先生,请赶紧想点办法治治这个女人好吗?”
“哈喵——明白了,我明白啦,把长枪收起来啦。这‘刀’就是你的命,不要随便就拔出来啊。很危险的喔?瞪我干什么?很吓人哦,少女——说错了,原少年。”
“真是,上班时间外还要工作。我的计划内可没这一条喵。”头发带点红色的保健老师穗积叹了口气。刚才,光羽的土龙枪就顶在她的脖子上。
——说来话就长了。那时,我在明明没有拔刀的情况下变成了女孩子。就在说着“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这种耸人听闻却又让人无从分辨真假的话的光羽刚进入攻击状态时,被方才那场骚动惊动的护士赶到了病房。原本还担心她看到我变成女孩子的样子会不会产生疑问,不过她好像也不是特别惊讶,面不改色地去叫来了医生。医师替我诊断了一下后,立即说学园的保健老师对拔刀相关的症状比较熟悉,建议我们去找那个人——不愧是拔刀空间内的病院,理解得真快。还是说,アンシー在这条街上属于常识吗?——于是,我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杀气腾腾的光羽拽着来到了学园。
到达学园时已是七点过半,保健老师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当朋处于男性状态下的时候,待在他身边只会让我感觉安心,而不会想到复仇……可是,一看到他变成女人,就算心里明白那是我的达令,仍然会不由自主地想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想得不得了……身体好像在跃跃欲试,就像刚才在出租车里那样。真是好险,只差零点一步就要刺下去了。”
在穗积医生的劝说下,光羽终于把土龙枪收了回去。
零点一步!太近了!近得过分了啊!你想谋杀我吗!
我竭力按捺住想向她发出更甚平常的抗议的冲动,内心陷入了混乱。听到她说我让她“感觉安心”时,我还有点高兴;可她现在直勾勾地盯着我,视线里仿佛发射出不可见的激光射线一样,刺得我冷汗直流,刚刚冒出的一点得意之情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唔喵——没开始进一步调查之前,我也不敢妄下结论。一定要我说点感想的话,花季少女的睡衣模样真是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啊。快哉快哉。”
医生结束了简单的问诊,又观察了我一会,快速地在夹在她手中的写字板上的病历卡上记录下来。然后用圆珠笔的一头搔着头。
“那么,那个人是叫七七七对吗?就是那个黑衣初中生……啊,不过是アンシー的话应该是高中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