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理论相悖的刀怎么可能……”
光羽抬起头。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与刚才达令达令地叫个不管时判若两人。
嵌在眼窝中的冰珠,挂上脸庞上的浅笑——那完全就是操使长枪时的家光的表情。
“诶、光、光羽?你在开玩笑吧?怎、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拿出武器来呢?”
脑海中浮现起那把受家光召唤而从地底下出现的令人联想到生物的赤黑色突击枪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它有什么威力和能力,但显而易见,要在这种光天化日下造成惨案绝不是什么难事。
“玩笑?”
光羽以利剑般的眼神瞪着我。
“你可是把身为男人的我杀掉了喔?你把它付诸一笑就觉得一了百了了?我,已再不可能得回男性的身体了。不仅如此,连我作为男性的过去也成了黄粱一梦。而亲手把我变得成这副德性的那个人,却一无所知、毫不内疚,依然在逍遥快活。你要我把这当成一个玩笑,你觉得可能吗?”
“这、这个,我……”
我无话可说。这是无可动摇的事实,而且已经不是能够笑笑就过去的问题。
“说什么呢你?阿朋他是怎么想的暂且不管。既然你愿意拔刀作战,就早该有会落得这个下场的觉悟嘛。”
力王丸出来替我辩护道。但光羽不为所动。
“说得漂亮呐。我想大家也一定都是跟你一个想法吧。但用头脑去理解跟亲身去体验,根本是两码事啊!”
将自己的男征化为刀而参战。刀折,则男亡。规则就是这么简单,理解起来是十分容易的。但当这种现象发生在某一个人身上时,它所带来的具体后果,对于拔刀者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也许,真的就与死无异了吧。
那么,我就必须来承担这份责任了。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
“……力王丸。别说了。”
我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发动反击。
“咦?阿、朋?”
“谢谢你,力王丸。不过是我杀了作为男人的光羽,这已是事实,那么由我来承担相应的责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什么责任啊!在我们アンシー之间这可是常识啊?说不定哪天这种事情就会发生到自己头上,这点我们都知道,我跟光都是带着这样的觉悟来战斗的。责任并不在你身上啊?”
力王丸眼中泛起泪花,拼命地试图说服我。她的话完全合理。但这毕竟只是空谈罢了。换做是我,要是刚才在体育仓库被光姐顺势折刀了的话,说不定也会愤恨到想杀掉她。
那么,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负责的形式就只有一种了。
“光羽,要是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我愿意负起责任,死在你的手下。”
没错。只要这样做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的话,只要这样做能获得她的原谅的话。我只有一死,别无他法。这是我罪有应得——不,我曾经犯下的罪比我将要受到的罚更重。
有那么一瞬间,光羽像是感到困惑似的张大眼睛,然后又咬紧了牙齿。一会儿,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口道。
“说得好。这正是男人应有的高尚觉悟。哼哼,说不定你确实配当我的达令呐。”
“笨蛋。你们两个凑一对,笨到家啦!家光,要是你今天杀了阿朋的话,以后这辈子都是杀人犯喔!?阿朋,你也是的,别这么轻易就放弃生命啊!要是每次遭人忌恨都要死上一回的话,你得几条命才够死啊!”
力王丸站了起来,对着我和光羽开骂。这个人似乎也在关心着本应是敌人的光羽。真的,是个大好人。可是,对不起。这是我的决意。我当被光羽杀死,以此来平息她的怒气。
“过来。”
光羽的气息很平静。
“危险啊,笨蛋阿朋!你要是现在死了,又该么对喜欢上你的我负责啊!”
力王丸一边喊着让人有点心动的告白,一边冲过来扑到我身上。差不多同一时刻,像水面一样平静的复仇者高声叫道。
“服务员——”
……………………
啥?
我越过力王丸、力王丸扭过头,一齐望向光羽。一名头上包着印花布、穿着印有店名的围裙的年轻男子跑到光羽的身边。拿着订单,端着货物。是这家店的店员。
“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家达令说他想挑战你们店里的特色菜谱。给他上一份好吗?”
“没问题——!临死体验一份——!”
这什么菜啊,名字这么奇怪。啊,不管这个,重要的是——
“那、那个,光、光羽,你、你不是要拿土龙枪杀、杀掉我吗?”
我战战兢兢地隔着力王丸询问她。
“讨厌,这里又不是拔刀空间,不可能拔得出刀吧?再说,我的刀不是早被你折断了嘛,达令!”
光羽淘气地一笑。满是恶意的、恶质的、恶趣味的、恶作剧的孩子一般的笑脸。唔哇,可以说是出人意料地可爱啊,这个人还能做出这种表情啊。
“打扰几位一下……”
光羽那天真漫烂的笑容令我看得出神。这时,店员那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