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很遗憾,不复存在。不对,事到如今应该说是从始至终都不曾存在过。”
“那么……也就是说……至今为止的我,坐在这里的我,我的存在已经全部化作泡影。作为男人的松平光羽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对吗?也就是说,我已经……”
家光试图用最简洁的字眼来总结这场飞来横祸。
然而这话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得出口的——自己已经……
“死了喔。男性的松平光羽,已经在今天成为历史。”
保健医生丝毫不顾及她的心情,直截了当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这句话,经由”刃”的力量,令处于催眠状态下的前少年全盘理解了这个事实。
“哇啊啊啊啊——”
家光爆发出一声叫喊,最后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低声抽泣。
穗积在光羽身边坐了下来,揽过那因为哭泣而使得肩膀不停颤抖的纤细身体,将她的头捂在自己的胸前。
“别难过了。是男是女并没什么大不了。活着就是一种福气。你的人生还长得很呢。”
“呜……呜呜……”
女性安慰着少女,口吻犹如圣母一般充满了慈爱。
“要这样想——你并不是失去了男性的身份,而是得到了女性的人生呀。”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保健老师仍然承受着少女的体重,仿佛要分担刚刚降临到她身上的重量似的。
“人生要向前看。”一会儿,确认呜咽声已经渐渐轻了下去,穗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补上一句。
光羽变得冷静了些。她对着穗积的背景发出疑问。
“……医生……那选项这种东西还有什么意义呢?都成这样了,谁还会想要保留曾为男人的记忆啊……提供这种选择,不觉得反而更加残酷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她背对着光羽回答道。
“嗯,你说得没错。这种选择对人往后的人生带来非常大的负担,我并不赞成这么做。只不过根据契约上的规定,我有义务给予你选择的余地。唯有这一点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还请你谅解。”
双臂抱着胸前的她转过身来,方才犹如圣母一般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眼神如猫一般锐利,脸上挂着残酷的笑容。简直与恶魔无异。
光羽感到一股寒意。拔刀时的自己的表情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但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却是另一种不同次元上的恐怖。
“世界的修正,对那些与你在同一个拔刀空间内并与有过联系的拔刀者是不起作用的。换句话说,他们仍然记得你曾经是个男人的事实。他们之中,可能有人会表示同情,当然也有人会幸灾乐祸吧。”
言下之意就是身为男性的自己仍然活在他们的心中。光羽的身体忽然晃了一晃,原本失去血气的掌心开始发热、冒汗。她紧紧地抓住床单。
“你都被折刀了,而砍断你的‘刀’的人,却依然逍遥自在地继续战斗着吧。”
喉咙发出空气进出的声音。说不出话来。当下的自己唯一力所能及的行为在光羽的脑海里闪过。她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保健医生的弦外之音。
“不觉得可恨吗?不觉得不甘心吗?不觉得嫉妒吗?”
光羽仿佛感觉到残留在体内的那最后一丝男性的矜持,正在这副女人的身体中蔓延。开始变质、扩散,像蛇一样在全身蜿蜒。逐渐变得阴湿,变得媚惑。
“所以如果记忆能保留下来的话,就能成为报仇的手段。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将反过来将他们的刀也折断。我想想啊,举例来说……拔刀的条件之一不就是处男吗?”
保健医生像蛇一样地舔着嘴唇。
家光,又名松平光羽,当即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我还有复仇的机会,对吧?就凭这副身体。”
“……不错。事实上,针对这种情况,还有一种专门的刀。”
***
“复仇。”
这个词从光羽口中一出,周围的气氛立时为之一变。感到背后有冷冷的东西流下,我稍稍挺了挺上身,尽量与复仇者保持一点距离。
与我们隔桌而坐的女装少年也浮起腰来,以便随时能站起来。虽然不清楚他的真意,但十有八九是为了防止我有个万一。
而身为我左侧身为当事人的复仇者,则是用那寒冰雕成的双眸轮番注视着我与力王丸,最后垂下视线,莞尔一笑。
“不错,我要复仇——用这个力量。”
光羽的右臂猛地抬起,就如同刚才战斗时她唤出她的刀——土龙枪时的动作一样。不对,正是那个动作。
力王丸立即对这个动作有了反应。几经沙场的她,在感觉上要比我敏锐得多。
“不可能!这里又不是拔刀空间!?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再说你的刀不是早就在被折断后消灭掉了吗!”
然而仿佛是在否定她的疑问,光羽继续说下去。
“哼哼哼。你猜呢?你以前没跟折刀后的アンシー交谈过吧?那你当然就不会知道,、丧失体内几乎所有的男性要素后变成柔弱无力的小女子的アンシー,为了复仇而获得的刀是怎样的一种东西呐。”
“为了复仇的刀?少骗人了。像这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