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六年半。也就是说,在隧道内待三天,外界二十年岁月便流逝了。说可以通往未来确实没错,但也意味着抛弃过去。到时,同班同学恐怕早就毕业在工作,周围的人也随之年纪增长。别说香崎高中,连我们住的家可能都会消失不见。
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走出浦岛隧道的时候,花城能跟得上外界的变化吗?不,这也只是乐观的估计。我们既不知道是否真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也无法保证副作用只有时间飞逝。或许只是我们还不晓得,其实浦岛隧道里可能危机暗伏,走进深处就出不来了。
对我而言,只要有一点可能性能与华伶重逢,就算得冒些风险——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我
也会挑战浦岛隧道。然而,花城她……花城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偷偷花城看去。
大概是因为兴奋之情仍未消退,她脸色红润,丝毫看不出畏缩之色。就算不是现在立刻就要执行,但她对于进入浦岛隧道一事,显然意愿颇高。
——呐,花城,对于进入浦岛隧道,你抱持着多大的觉悟呢?
话到嘴边,我又吞了回去。看到花城开心得像个孩子,我实在不忍泼她冷水。觉悟或动机这类严肃的话题,或许另外找机会和她谈谈比较好。
不过,为了给花城冷静思考的余裕——而且也为了尽可能做好万全准备,最好隔一段时日再正式展开探索。
现在就纯粹为实验成功而欢喜吧。
查明浦岛隧道内外的相对时间后,过了两天。
在学校午休时间。
我和加贺面对面,一边闲聊空洞的话题,一边吃着乏味的餐点。
忽然,花城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她吃着三明治,周身散发冰冷的氛围,丝毫没有和我在一起时的友善态度。她的纱布已经拿下,脸颊也消肿了。
「你又在看花城了。」
「嗯?」
听加贺这么说,我嘴巴离开插在咖啡牛奶上的吸管,问道:
「你吃醋了?」
「我宰了你哦。」
「开玩笑的。」
「你在意她的话,就去和她说话呀。只在远处看是无法成为朋友的哦。」
「朋友啊……」
我和花城的关系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说出来的话,很可能会成为注目的焦点,那就麻烦了,所以我完全没有想过告诉别人。花城在学校不和我说话,大概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
「我并不是想和她做朋友。只不过,花城给人一种不知会做出什么事的感觉,不是吗?所
以我才会在意她的举动、看着她而已。」
「哦……她的举动确实令人关注啦。有传闻说,看见她不久前一个人在铁道上走哦。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
「……真的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呢。」
花城被人看见了……没想到她也有粗心的地方呢。
「啊,说到传闻,我想起一件事。听说川崎的男友退学了。」
「咦,真的吗?」
「是真的,据说要继承家业当渔夫。大概是被女生痛扁,不敢来学校了吧。」
「哦,希望他改过自新呢。」
加贺附和我道「对啊」,吃起饭团。
我不经意地望向教室正中央的空位。
自从花城痛殴学长的那一天后,她就没有来上学了。
川崎同学也要休学吗?
今天的课程全部结束了。我把教科书装进书包时,听见校内广播的钟声响起。
『2年A班,塔野熏同学请到教职员室来。重复一遍——』
是滨师声音,叫我前往教职员室。
「你干了什么好事?」
加贺开玩笑地说道,我则是侧着头表示不解。事实上,我真的毫无头绪。
总之,我收拾完毕后,便走出教室。我在走廊上与花城对上眼,她一言不发地点点头,便转身走下楼梯。
……那是什么意思啊?是要「等我」还是「今天中止」,拜托用说的告诉我啊。
因为追上去询问也很麻烦,于是我直接前往教职员室。我走过连接管道后左转,来到走廊尽头的门前,说了一声「报告」后,安静地打开门。
我从桌子之间走过,到达滨师的座位。
「滨本老师。」
听到我的叫唤,滨师中断批改小考考卷的动作,抬起头来。她转身面向我,脸上露出亲切
的笑容。
「啊啊,塔野同学,抱歉,把你叫过来。」
「不会,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是关于川崎同学的事情。」
「川崎同学?」
「塔野同学也知道吧,川崎同学最近都没来上学。虽然她说是身体不适,但我有些担心呢。如果她再请假下去,我打算去她家做家庭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