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的成熟香水味随即扑鼻而来。霞下意识提高警觉,选择稳定身体重心的站姿。
「对,因为是工作。」
「真认真呢。」
大国嗤嗤笑著,眼睛却没有笑。霞同样也没有笑。大国像是寒暄的话已经说完,把手指抵在艳丽的双唇上,收起了只是做个样子的笑容。
「……要怎么样才能让明日叶愿意前往内地呢?你可以帮忙说服她吗?」
原来这才是重点。霞在喉咙深处低吟,搔了搔后脑勺。
「之前我也说过,我没有离开妹妹的意思。」
「……如果你也一起到内地的话呢?」
听见霞的回答,大国回给了他一个重大的提议。看见她直视自己的蛮横目光,霞哼了声,转过了头。
「以我的排名去不成吧?」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能理解你们想要家人团聚的期望。」
理解──这个词听起来像个生硬的学术用语。这种事务性的让步,肯定是出于缺乏同感的理解。
大国真昼没有家人吗?霞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如果没有的话,说再多也是白费唇舌。基于血缘羁绊的那种深刻而且温暖的执著,连当事人也无法理解,根本不是可以理论化的精神活动。那是属于青春期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嘟囔著恶心烦死了,为什么我的衣服要和哥哥的一起洗,为什么哥哥居然在洗我的衣服,恶心恶心恶心……这一类的行动。
「我在这边也有工作,现在离不开。你知道吗?听说厉害的男人会专心投入在事业,而不是照顾家庭。」
霞举出现实的要素。在我军战力逐渐衰退的现状下,大国想必比其他人还要紧张。
「我以为你对防御战斗不怎么积极。」
「这话是没错,可是现在状况不同……再说,有人把这种事硬推到我身上来。」
霞轻轻摸著脸颊上的OK绷。一之太刀,空食。大国的双眼透过眼镜仔细观察著,往他无比感伤的脸庞凑了上去。
「这道伤……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算是凛堂留下的礼物吧。」
霞的脑中掠过伙伴临死的那一刻。
明白生命走到终点的剑士,在死期将至的最后挥出了斩击。
那个时候,萤的〈世界〉为什么不是攻击从头顶来袭的〈UNKNOWN〉,而是破坏同伴的瞄准镜?
这个选择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行动在暗示什么?
她在最后留下的遗言──虚假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意思?
「凛堂萤?这样啊……」
大国仔细凝视霞脸颊上的伤,呢喃著发出了空虚的嗓音。
「…………」
冰冷刀刃般的视线没有望向眼前叛逆的学生,反倒像是在远方寻找著什么。霞觉得诧异,像是为了藏起脸上的伤痕,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失去注视对象的大国忽然笑了出来,露出刻意的温柔笑容。
「我有些事情要调查一下。关于明日叶的事情,我们晚上再继续聊好吗?」
「什么?」
突如其来的邀约听得霞忍不住错愕。大国竖起纤细的两根手指,媚艳地往敞开的胸口深处溜了进去。半露在外面的双峰肉感地陷了下去,接著再次举起的指尖夹住一张摺起来的纸条。她把上半身往前倾,脸贴近霞,在视线交会的同时用舌头舔湿了唇瓣。
「这件事别告诉明日叶或是别人喔?」
年轻人为了这出乎意料的事态受到惊吓,她趁著这个时候把纸条塞进霞的胸口口袋。最后,她用热情的指腹从外面戳了戳纸条放置的地方。
这个人未免太煽情了吧──霞忍不住这么想,不过他还是故作平静,打开了那张纸条。纸条上面写著时间以及地址。大国医务官表示要聊千种明日叶的事情,所以这就像与监护人面谈的邀请函。霞抬起头想表达拒绝参加的意思,然而对方的背影早已擅自走到了别的地方。
霞始终抱持著怀疑的态度,目送那身体曲线格外诱人的煽情背影离去。虽然他也考虑过追上对方,但是青生漫步走了过来,过意不去似地合掌向他表示歉意。
「对、对不起,霞次席,我接下来有事……」
「啊啊,用不著在意,再说视察也结束了吧?」
霞把那张邀请函放回口袋,尽力摆出柔和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笑得不是很好。青生一再低头向他道歉,至少那不像是场面话,而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他,算是霞唯一的救赎。
「那、那我先走了……」
青生在最后大动作弯腰鞠躬,咚咚咚地跑回两位管理官身边。
朝胆、夕浪与青生,有如一家人的三个人幸福地迎著夕阳,这一幕让他忽然忆起了怀念的景象。
父亲、母亲、妹妹以及自己,不管在大灾祸之前还是之后,大家总是一起欢笑的日子。像是受到记忆中的笑容吸引,霞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受到黄昏的冷风吹拂,他赫然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放松表情肌肉。幸福的记忆从脑中消散,他和平常一样板著脸,有些驼背,把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往接下来的路迈开脚步。
忽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