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哭泣,这是一种形容方式。
如果说太阳女神是女性天体的话,她是因为宠爱的人类在视野中消失时,伤心落泪吗?或着只是她那闪耀尊贵的姿态被挡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就在哭泣呢?如果我说对这种内在不感兴趣,那想必会变成谎言吧,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信件的邮递员是否安全,这一件事而已。天空痛哭,才不管我们人类的意志是如何。所谓的女神,就是这么地自由随意。
我们勇者队伍,因为雨下得太可怕,今天休息一天。雨势像是把水桶倒过来整桶泼出来一般激烈,毫不厌倦地不断敲响屋顶。雨水团痛打附近的房子,使得挂在墙上的盆栽掉在地上裂开。无论是太阳的恩惠还是雨水的恩宠,只要天空的心情一改变,就会遭到破坏。
「外面,雨下得好大喔~」
「是啊。遇到这种日子,即使是我们也无法外出呢。」
旅馆的玄关,有位彷佛一尊面带愁容女神像般的金发美女站在那里。似乎是去外面办了什么事,她的打扮像是穿着衣服去游过泳一般。衣服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体上的模样,彷佛集合了天才艺术家超卓技术的大理石雕塑一般,或许可以用性感的暴力来形容,会比较贴切。
文斯也在门口,从刚刚起就在默默地看着凯蒂。我早已连抱怨都懒得说出口了。反倒是凯蒂,多亏有她的存在,文斯才不再以好色的眼光直直盯着我的胸部看。单就这一点来说,我倒是得感谢她才行。
话说回来,凯蒂出去办的会是什么事?
「珍娜小姐,怎么了吗?」
「……啊,不,没事。我只是在想,不知道你刚刚去哪。如果你不想说,那不说也没关系。」
「呵呵,珍娜真是一位对周遭人士都很体贴的可爱女孩呢。」
凯蒂抱着自己的身体──一个极度强调胸部的姿势──接着,她表示晚一点等她让身体温暖一点之后,希望一起讨论今后的行动计画。
「所以,请在房间等我一下。」
「嗯,我知道了。很抱歉,刚才问了不方便回答的问题。」
「不会~请别在意。」
凯蒂带着湿漉漉的衣服和要替换的衣服,走向浴槽。
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开朗……但是却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彷佛爆米花一般随时会跳起来炸开的开朗。
看来,她果然还是会后悔因为自己的错,把艾咪逼到受不了的事情,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吗? 她并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现在目前所有条件都还只是在『怀疑』的阶段,我是最清楚这一点的人。也很清楚,怀疑那个人是一件多么无礼又傲慢的行为。然而……我脑中却又不断重复出现。艾咪那个彷佛已经放弃世间一切事物的表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今后也会继续怀疑凯蒂。或者……下一次,由我自己,亲自……。……不,目前还是先别想到那个地步去。因为那样会让心情变得很消极,思考的结论也会变得越来越灰暗。不是一个好的倾向。
「文斯,我们也回去吧。」
「哦,好……」
把盯着彷佛湿漉漉情妇走进来的新人看到发愣,完全没在听我说话的文斯一起拖走,我返回房间。
关上门后,移动到房间的角落。我必须给文斯一个忠告才行。
「千万不能说出罗素的情报,要是让一直对回复术士很执着的凯蒂知道,说不定她会跑去罗素那边。」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很有可能。我知道了。」
「话说回来……那件事伤到艾咪了呢……」
我的意思是什么,看来即使是文斯也能想通,露出阴沉的表情。
……在我看来,文斯除了体格不错,剑术也算高明之外,就只有好色这一点符合勇者的特征。我知道其他男性会跟他起争执,也知道他对女性的目光太具侵略性,使得大家都对他抱持警戒心。对我来说,文斯不过还是个臭小鬼罢了。
老实说,我对文斯会被选为勇者感到疑问。
可是,这并不代表说,他这人跟凶恶罪犯没什么两样。
「虽然以前拒绝你追求的我,可能不太适合说这话,可是我认为你想追艾咪没有希望可言……我也很吃惊。心中想到喜欢的人居然会是技能的发动条件。」
「……艾咪最后,跟你说了什么话?」
「她只有说了声『再见』……若是她能够找到罗素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原谅艾咪……只能祈祷艾咪别自暴自弃。」
「……可恶。」
文斯看起来很焦躁。就算如此,我还是不能一走了之。
所有问题,都是因为他把罗素赶出去所造成。就算是文斯,对于现在这状况,想必也会有罪恶感吧。假如他真是一个连这件事都没感觉的人的话,我老早就放弃他了。
「重申一次,我觉得当时做出那个判断本身并没有错。我们只是……运气太差罢了。估计就算是女神,也没预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吧。」
「……」
「至于艾咪的事,只要她平安,应该就会寄信给我。如果这样能让他们两人在一起,我认为没有关系……文斯你不会反对吧,总不至于……不至于吧?」
我刚才的说法有点责怪他们的意思在。可是,我觉得再怎么责怪都不为过。因为那两人两情相悦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个人自己当局者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