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作用的。在艾特利亚发动时,它会从世界积蓄的记忆里调出某个指定的时间并将其再现。而同时,被用作让这个时间的记忆稳定下来的锚点的,也用于书写记录的,就是时读家主的灵魂。我们家主的灵魂中,有着艾特利亚所有的使用记录。同时上面也记录着过去未来所有家主的姓名。能够拥有这些反复中的记忆,也不过只是这个过程的副产品罢了。」
想出这种做法的外部者,应该完全不会考虑灵魂被用于这种用途的人所感受到的痛苦吧。因为艾特利亚的存在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所以就轻易地将他们所有的未来都践踏了。
瓦尔托嘴角一笑,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
「所以呢,谁在什么时候使用了艾特利亚,在我心里全部都有记录。从现在来看,最后一次使用是十六年前。法尔萨斯前王妃罗萨莉亚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使用它。另外,艾特利亚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改写则是四百年前。第二十一代法尔萨斯国王奥斯卡?拉耶斯?英克雷亚杜斯?罗兹?法尔萨斯为了改变身为他妻子的魔女的过去而进行了改篡。我说的没错吧?」
瓦尔托笑着看向说不出话来的缇娜夏。
因他人而突然被回卷的人生。不断积累的记忆。如果是普通人,这些痛苦早就将其压垮。而最糟糕的是,这只是一种副产品。
瓦尔托的视线像是有些焦躁地游移在空中。他缓缓转过头,仿佛眺望着墙壁另一边的广阔世界。最终他看又向缇娜夏。
「现在的你大概不会明白。但身为魔女的你可能多少了解一些。她也不停积累着记忆,活过了悠长的时间。」
眼前美丽少女的模样和那个最强魔女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她们是相同,却又不同的人。知晓什么是悠久的那个她,总是显得有些悲伤、有些自嘲。
「何止四百年,我独自度过了比这多几倍的时光。家主同时只存在一人,这种不断重复的感觉也无法与任何人分享。你想象一下这种恐惧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开始选择自杀,我十七岁时、十三岁时、十岁时……他无法忍受明明已经结束却又要重新来过的人生。」
他最初还觉得,如果会变成这样,那还不如不要生孩子,从某一代把血脉断绝就好了。但他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无法这么做。
「有过只回卷一天的时候,也有过回卷很多年的时候。还曾直接回卷到我出生之前。我们无从知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发生回卷。但它仍会毫不留情得发生。会为知晓将来而高兴的只有最初几次。很快就厌倦了、磨耗了、损坏了。不管死了多少次,回过神来就又回到了过去。这种日子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悲剧过了度也会变成喜剧。
他们一直并非出于本意地在这个舞台上表演着,也该为它拉上帷幕了。
「至今为止我也尝试过破坏艾特利亚,但外部者的咒具并不是普通的力量就能破坏,而且还有两个。虽然中途我就了解到你是唯一能做得到这件事的人,但有时没能接触到你,有时在那之前我就死了。一点也不顺利,还留下不少遗憾。——但终于,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历史以跨越四百年的幅度被改写。你甚至不是魔女了。」
「不可能的事?是指我不是魔女吗?」
听到她轻声提出的问题,瓦尔托露出了苦笑。
「你知道艾特利亚的发动条件吗?你知道它是通过什么取得过去的坐标吗?当然,成为过去坐标锚点的是当时家主的灵魂,但指定坐标的并不是它。」
真是个恶毒的咒具。正因为他实际使用过它,所以才会这么想。
「那个球会因人类的执念发生反应。无论是爱情还是憎恨都可以。它是靠使用者的强烈想法发动的。所以正常来说飞越几百年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怎么可能有人执着于那么久以前的人?但唯一的例外出现了。那就是把魔女娶为妻子的男人……你的丈夫。」
缇娜夏惊愕的睁大眼睛。
传闻中它是个拥有觉悟就能改变过去的咒具。
但这只是实际情况的一半。即使拥有觉悟,但没有那份感情的话咒具仍不会发动。
只有愿意牺牲自己的感情,才能创造出新的世界。
「四百年前的家主肯定很吃惊。以为这些重复总算结束可以沉眠了,却没想到自己的时代又一次开始了。」
瓦尔托很容易想象那人感受到的惊愕。那种惊愕一定和绝望无比接近。记录里写满了他对后世的诅咒。
「然而相对的,我感到了希望。如果你不再是魔女,而又追着他来到这个时代的话。这次或许可能成功……我真的这样想。」
而那个愿望现在正在实现。
经过周密的准备,终于把缇娜夏逼到这个地步。
曾经拥有巨大力量,很少在人前露面的魔女。就算遇见奥斯卡,成为他的王妃之后,她对这些离奇的事不屑一顾。
但现在他眼前的她不同。她是个有着无情的一面但却仍在迷茫的女人。
铎洱达尔没有灭亡,对瓦尔托来说是一种侥幸。为了那些死去的灵魂,甚至已经失去人格的人民,魔女都一直活了下来。而知晓这一点的瓦尔托,非常清楚她绝对无法抛弃自己的国家。
——现在是个无可替代的时机。
如果错过了这次,他和他的少女永远无法得救。
在世界追上来之前,必须与之分开。
「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那种世界是不存在的。只要救了谁,就会有其他人牺牲。而只要还存在遭遇不幸的人,就会有人继续使用艾特利亚。我已经受够了这些。每个人都只看向自己眼前的东西,不断重复着堆起沙堡又把它破坏掉的过程。而我还要看着这些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