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帮助对自己重要的人,这实在太过愚蠢自私。我很生气。」
真的,很愚蠢。而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瓦尔托凝视着身为这个世界王牌的女人。
「所以,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毁掉它。你做得到。」
这部喜剧终将落下帷幕。
缇娜夏一动不动地看向瓦尔托。
她的视线移向放在台座上的两个球。
在遥远的过去,咒具被交给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
一切就从那里开始。它一方面伤害着人类的灵魂,赐予他们永不消失的痛苦,而另一方面则不停汲取着人类的强烈感情和愿望,改变着已成定局的现实。
只因想要去帮助的感情。
那确实是愚蠢而自私的——但是。
「我也曾经想使用它来拯救被杀的小孩子。」
缇娜夏凝视着艾特利亚,突然说道。
「但并没有发动,大概是因为我不具备你所说的执念吧。」
如果那时使用艾特利亚的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的话,咒具一定会为她回卷时间吧。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个母亲怀里的并不是世界外的咒具,而是冰冷的自己孩子的尸体。她至今仍记得那个背影和哭泣的声音。
「没能救到他才是理所当然,才是正确的……或许的确如此。至今为止因为艾特利亚的缘故你们无比痛苦。这也不应该被忽略。」
缇娜夏抬头看向瓦尔托,美丽的脸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扭曲了。
「但我无法否定使用艾特利亚的人的想法。那也是……人心。」
她无法否定他的绝望与苦恼。
但与此相同,缇娜夏认为她也无法否定想要改变过去的人们的愿望。
她闭上逐渐变热的眼睛。胸中的疼痛来自于被拯救的少女时的自己。她能够想象那些使用了艾特利亚的人们的感情。改变过去,改变历史,也改变了人与人的关联。即使自己会因此消失,但只要对方能活下去就好,她认为这种想法虽然很愚蠢——但也很珍贵。
瓦尔托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这是因为你自己也是得救的人才会这么认为……」
「不是的。那个人救了我肯定只是偶然。因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人还说过『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过去,我想回去。』。」
他并不是有自觉地使用了艾特利亚回到过去。但这也证明了他对妻子的爱情之深。
所以她并不是因为自己得救了才这么认为。
「就算违反常理也想帮助重要的人,这种想法是十分理所当然的。如果否定了这一点,我们也就不再为人了。」
「……就算它的结果篡改了你和你周围的命运?也不知道有谁会因为这种历史改写而变得不幸哦?」
「就算是这样,但能让艾特利亚发动的东西是强烈的感情……那是能拯救人的东西。」
缇娜夏摸了摸台座的一角。凉飕飕的触感比泪水冰冷许多。
「所以,让你如此愤怒的,并不是那些使用了这个球的人。你没有封印,而是选择了破坏它,也有真正的理由——那是什么?」
因为咒具艾特利亚,他一定受到了难以言表的伤害。
但他没有选择「封印那个球,不再让人使用它。」,而是踏上了更加困难的「将球完全破坏」的道路。这又是因为什么呢?她还没听到那个理由。
缇娜夏把视线从红蓝两只艾特利亚上移开,再次看向瓦尔托。
她在他被悠久的岁月逐渐消磨的精神中,看到了永不熄灭的火焰。
「——世界在等待变革。」
「欸?」
「这是我父亲的话。现在的世界每次被改窜就像被钉上了一根针。所以世界一直在等待排除所有的干涉,回复原本样子的契机。」
「那是……」
缇娜夏听过一样的话,来自于占卜必中的水之魔女。
那么,现在两人的对峙,也是世界的意志之一吗?
瓦尔托用淡然的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
「世界迟早会到达界限,必须有人来做这件事。其实现在的世界已经陷入僵局。最最未来的历史也只到三十一年后。至今为止不管回卷了多少次,我也从没到过那之后的时间。总会有某个艾特利亚被人使用。现在是记录上回卷次数最多的时代,怎么想都很奇怪吧?如果不破坏它,世界就会停止不前。」
可怕的事实让她不由睁大了眼睛。
虽然这个答案可以回答她的疑问,但并不是他自己的答案。
所以缇娜夏问出了必须的问题。
「那么,如果破坏这个球,世界会变成怎样?」
艾特利亚消失之后,世界还会继续下去吗?
又或者——
他没有回答。
缇娜夏凝视着瓦尔托。
他的眼神中有着已经觉悟的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