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瓦尔托只要一提到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个孩子就会显得很有人情味,很有意思哦。有一次,她来城堡给他送午饭时我见到过,他非常重视她。」
「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只是让人摸不清底细而已。那家伙和你一样,是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个完结的性格。虽然他本领很强,但总是不肯透露更多,到了真正重要的时候会被提防最终伤害到自己。」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
「我就是叫你不要独断专行。嘛,与魔法有关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
缇娜夏落回地板上,把放在桌子上的茧抱了起来。看着打算回去分析的妻子的后背,奥斯卡说道。
「啊,缇娜夏。魔族应该无法通过城都的结界吧。」
「是的,我是这样设定的。当然如果对手是最上位魔族的话还是很困难的。」
「那可以把这种结界也施加在东部的城镇和村庄里吗?」
「虽然可以……但还是没法马上都完成的。」
城都里的防御结界,以常驻的结界来看是最高级的那种。想要在多个集落中都施加结界既需要不少准备,也要花费一些时间。就算缇娜夏把所有的公务都先放在一边,一天最多也只能施加三个。
奥斯卡像是已经预想到了王妃的答案,点了点头。
「尽可能做就行。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就从出现可疑死亡的城镇附近开始,按照往西侧向城都的方向来就行。」
「奥斯卡,这是……」
察觉到王没有说出口的意思,缇娜夏咽下了一口气。她再次想起了那些可疑死亡时间的事例报告。
那些可疑的死亡发生在法尔萨斯东部的数个城镇。而且越是往东的城镇出现的时间越早。
也就是说,王正在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造成了这些可疑的死亡,并且正在从东侧接近城都。
感觉到缇娜夏和拉扎尔的视线,王挠了挠额角。
「最初的死亡发生在五天前,有一位魔法士从米涅塔特要塞的城墙上摔死了。虽然因为没有目击者,最终被认定为事故。但也有报告指出当时有人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叫声。如果这与一连串的可疑死亡拥有同样的原因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东部边境向我们靠近。最好是我想多了。」
「……我马上开始准备。」
魔女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政务室。拉扎尔目送王妃离开,战战兢兢地向主君问道。
「向我们靠近的,是魔物吗……?」
「不清楚。如果是的话,那它的动作还真是相当悠闲。这样下去到城都还需要两周左右的时间吧。」
奥斯卡手肘撑着桌面托腮,视线转向空中。
看到他的双眼陷入沉思,拉扎尔感到一股莫名的战栗感。
※
城堡的记录库里没有关于那个遗址的资料。
「嘛,我猜也是这样…」
太阳快要落下的傍晚时分,瓦尔托离开城堡,轻声抱怨着踏上归途。
正因为没有资料,位于法尔萨斯北部的那处地方才会一直被认为「只是个自然的洞窟」。实际上在其深处虽然有遗迹,但留下手记的法尔萨斯先王也只是「从臣下的精灵术士那边听说过」而已。距离那个年代最近的人是缇娜夏,但那也是她出生前的事了。而且那个时代的资料很多都已经遗失,与秉持秘密主义的精灵术士相关的就更不用说了。
「剩下的就只有『家主的记录』了吗……」
身为时读一族家主,瓦尔托继承下来的记录非常庞大。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把那些全部看过一遍,但事到如今只会偶尔看看其中一小部分。恐怕其他的家主也都是这么做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或许在瓦尔托没读过的记录中还有关于遗迹的记述。
这样考虑着,他回到了位于城都一角的自家。家里飘出汤的香味。
「我回来了——」
「瓦尔托!」
一打开玄关的门,瓦尔托就正面被飞扑而来的少女撞上,发出了「唔」的声音。他被这完全预料之外的冲击撞地向后一仰。
「密菈莉丝……怎么了?」
「把这个打开。」
银发少女递给他一个装着调味料的新瓶子。应该是刚买回来但没力气打开吧。虽然他觉得其实也可以去拜托店里的人或者附近的人,但密菈莉丝似乎不太与瓦尔托之外的人积极交流。
这应该与她身为孤儿长大,以及被盗贼同伴背叛,在森林里受了伤有关吧——
「……不,不对。」
那是第一次见到的她,是后来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少女。
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同了。瓦尔托想尽办法找到了她,在进入盗贼团前就把她带了出来。所以现在的她与那个在森林里流血的她并不一样。
然而,即便如此。
「瓦尔托?你也打不开吗?」
「打得开,只是正好在思考。」
「开个瓶子也要思考吗?还是说你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