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应该只是被当做了表露在外的部分而已。
「也就是说,是从位阶之外,弄不好就是来自世界本身——」
「然后呢?打破了我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屏障,你准备干什么?」
听到露克芮札的疑问,缇娜夏回过神,将自己快要脱线的思考拉了回来。
「我想破坏这面镜子。你就是封闭之森的魔女吧?」
「是的,我叫露克芮札。啊,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叫我名字吧。」
「我会叫的。」
露克芮札听到缇娜夏的回答不由瞪大了眼睛。但魔女马上露出苦笑。
「如果能破坏的话我也很乐意哦?我以前试过,但它是在太结实就失败了。我还想着或许从内部就能行得通,但看来也不行。」
「你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被封在镜子里的吗?……」
「你不是也被封进来了吗,少多嘴。」
听到她冷淡地回击和森略显苦涩的声音,缇娜夏大致察觉到了两人的关系。但现在还不是理会这件事的时候,缇娜夏指了指贯穿位阶的柱子。
「既然已经被这根柱子贯通,那这面镜子在概念上肯定已经出现破绽。所以只要从外面攻击这个空洞,就或许可以破坏它。」
「哦。一般情况下我觉得这也应该不太可能呢,但你或许能做到。」
「如果女王不把这面镜子破坏的话,你的身体就会被别人用去进攻铎洱达尔了哦。」
「啊?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我的未婚夫正在阻止她。如果把镜子破坏的话,你能夺回肉体的主导权吗?」
「当然能,那可是我的身体。」
她的回答里没有丝毫犹豫,不愧是魔女。缇娜夏向森点头示意。
「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到外面去。」
看样子里面交给他们两个就足够了。
缇娜夏像是追寻着吊下的绳索一样,将潜入镜子里的意识拉回外面。当她回到外面后,就开始准备用全部的力量破坏这面镜子。
「将其定义为力量,命之海,意志交融之昨日。水花如螺旋般从天空贯穿大地。」
她的魔力随着长长的咏唱而集中。
复杂的构成一根一根地抓住镜子,施加压力。
她想要瞄准露克芮札的那根柱子贯通的空洞。
这面镜子已经从里面被打破了。所以当她知道那个空洞的存在后,就应该能破坏这面镜子。
「拥有六道锁的门,预兆之声,依我之命成为黄昏的终焉。」
施加其上的压力甚至可以轻易压垮一座城堡,如果它是普通的魔法具,早就瞬间粉碎了。
但是咒具仍旧纹丝不动,缇娜夏的额头开始冒出汗水。这让她回想起了在那个可能同是外部者咒具的神秘遗迹里感受到的压力。
——现在的情况与那个时候的正相反。
但她感受到与那时同样的束手无策。缇娜夏咬紧牙关,感觉自己注入的力量像是被那个无尽深渊吸走了一样。她触摸镜子的指尖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因为没能承受住注入的魔力与镜子间的纠缠,手指的血管破裂了。
但尽管如此,缇娜夏没有退却。
她已经把战场交给了奥斯卡。他怀着信任将她送来此处,必须回应他才行。现在的她身上,背负着他以及非常多其他人的生命。
绝不能输。
所以她继续注入更多力量。
她用力踩稳微微颤抖的双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她已经不再咏唱,只是将庞大且纯粹的魔力集中在一点之上。
还不够。
——更多,她还要更多力量。
她控制着自己体内盘旋的力量风暴,支配起一切,将其最后一丝全都注入进去。
「能……跨过去……相信……!」
镜子上的装饰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龟裂逐渐蔓延开来。
但瞬间之后,缇娜夏的视野突然变暗。她身上的血液已经不足以发挥这么庞大的力量。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站着。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灵魂都快要融化的一瞬间。
缇娜夏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于指尖,随着意识变暗,她坠落而下。
※
奥斯卡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苦心处理着乌贝托的不规则攻击。
单纯的魔法攻击就用阿卡西亚将其无效化。偶尔穿过防御的攻击也无法突破缇娜夏的结界。虽然她还在不停变换花样地使用精神魔法,但也没什么致命的东西。不过因为这些,他对时间的感觉有些不太清晰。
「……总觉得有点不爽。」
他的焦躁感逐渐增加,但乌贝托应该远比他更不愉快。使用着魔女身体的男人从上空随意放出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