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短短一年前的事。
醒来后的这一年里……每天,都很开心。
她不是一个人,她很幸福。——他切实地遵守了那个约定。
「这种事……」
缇娜夏闭上眼睛,眼睑发热。
不管生活在多么幸福的每一天里,只有自己是不同时代的异物。
她从没忘记这一点,也无法改变它。只要到了必要的时候,她就会从温暖的居所中站起来,做自己该做的事,选择与那个局面相适应的生存方式。
自己应该能做到这些,也只会这些。
泪水沾湿了黑色的睫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不知何时起一直陪伴自己的某种东西,一点点地融化成了眼泪。
缇娜夏咽下了热腾腾的气息。
「……就算她的构成很拙劣,普通人类也是无法应付精神魔法的。」
『只是为了争取时间,总有办法的。只要你同意的话。』
缇娜夏踢向空中跳了一下。用同样数量的光球击溃了袭击而来的刀刃。
——真正的魔女是怎样的人呢。
为世间所忌避和畏惧的存在,其实也只是普通的人类,缇娜夏很清楚这一点。
但自己的迷茫和天真真的可以被允许吗?这难道不是把自己的国家和一个男人同时放在天平两端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场赌博的赌注也太过不平衡了。现在杀死魔女再去找镜子要安全的多。
缇娜夏以剑为媒介放出构成。敌对的女人面露苦涩想尽办法抵消了它。
月光皎洁地照耀着草原。在视野的角落中瞥见可以说是美丽的景色,缇娜夏想起了失去踪迹的精灵。
他为什么选择和魔女一起被封印在镜子里。对他来说魔女是什么?
现在她还没有答案。
然而,就像她被那个男人拯救过,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想要拯救的人。
她觉得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非常珍贵的。
『依靠我吧。我也想还你杜尔扎时的人情。』
耳朵深处,他的声音直接响彻内心。
缇娜夏远远地看向那片广阔的景色。这里不存在时代的断绝。
「如果……你能坚持下去,我也把镜子破坏了。回到原来身体的真正魔女想要杀你的话,怎么办?」
『到时候我就杀了魔女。这把剑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
就像铎洱达尔是对抗禁咒的势力,阿卡西亚的剑士就是对抗魔法士的存在。
就算对手是魔女也不例外。对他来说,魔女从最初开始就是他要面对的对手。
——就连缇娜夏自己,也一直把他看做能够处决自己的人。
因此,能够代替自己行使这一职责的人,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
缇娜夏拭去眼泪。
他给予她的,是原本不可能存在的歧路。
所以她做出新的决断。充满力量的话语让夜晚都为之臣服。
「以我之名命令所有的精灵——我有两个命令交给你们。一个是不能死。另一个是以阿卡西亚的剑士为暂时的主人,成为他的力量。如果你们清楚了,就回应我。」
瞬间后,十一个精灵都发出遵令的声音。
缇娜夏点了点头,将剑收回剑鞘,俯瞰地面。
在铎洱达尔军撤退后的草原上,精灵们,还有一个男人抬头看着她。
远比夜空更加湛蓝的双眼。
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总是从他伸来的手中,从他的温度中得到力量。
魔女放出的魔法贯穿夜空迫近缇娜夏。
但她只是挥了挥手就抵消了它,呼吸一下后转移。
随后她站在另一位国王的身边。
奥斯卡一看到转移过来的女人的脸就笑了起来。他用没有握剑的左手擦了擦她湿润的脸颊。
「爱哭鬼。」
「烦人。」
「——小鬼,你打算逃跑吗?」
上空传来女人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魔女注意到站在缇娜夏身边的男人,脸色一变。
「法尔萨斯国王……阿卡西亚的主人!你是知道赢不了我,所以就把男人叫来了?」
「虽然并不是这样,但就是这么回事。」
魔女鼻子哼了一声,逐渐下降高度。她停在一人高的地方,用讽刺的眼神看向奥斯卡。
「小年轻,是不是太过沉溺于那个女人,连别人的事都准备插手了?你那女人太瘦弱了让人根本提不起兴趣。我会把她好好调教成更能见人的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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