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给她带来不明真假的情报。
缇娜夏再次看向浮在空中的敌人。
——为什么只会使用简单的构成。为什么在国王倒下后她便出现了。
据说那封信上的笔迹也是国王本人的,以及她执着于国家的支配欲。如果魔女的身体里其实是玛葛达鲁西亚国王的话,这些问题就都能得到解释。代替刚才雾散的构成,缇娜夏重新无咏唱地编织起构成。一边将其作为牵制击出,一边用冷淡的声音问道。
「这些情报的来源是哪里?」
『瓦尔托』
「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你去玛葛达鲁西亚找一下那面镜子就好。如果精灵真的在那里你就直接问他吧。至于要不要破坏镜子,你到时候再考虑就行,如果问题不在镜子上,你立刻转移回来就好了。』
「…………」
去找森,向他了解真实的情况。如果能这么做的话,她也想这么做。但是,必须情况允许。
「我还在战斗中……不能从这里离开。」
『那家伙交给我。』
「啊?这是铎洱达尔的战争,不可能让你这种无关人员出场!我很感谢这些情报,但还请你回到法尔萨斯去。」
『不要。』
「……我生气了哦。」
说起来,既然他已经让艾尔传话,人肯定已经来到本阵了。他不顾立场地在做些什么啊。虽然在私下或者以丈夫的身份顽固点也没关系。但在对公的一面,就应该划清界限。缇娜夏好不容易忍住了怒斥他的冲动,大声喊道。
「我还不是你的妻子。我是铎洱达尔的女王,不可能允许你介入这件事。」
『大势已经基本定鼎了吧。剩下的只有你和魔女的战斗以及事后处理了。我能让这些事以你能接受的形式结束掉。』
「我接不接受这些,并不是值得扭曲现状也要达成的事。」
找到森,了解事情的真相,这些都是属于个人感情范畴内的问题。
就算要做那些事,也应该在决出目前的胜负之后再做。身为女王,她已经支配了整个战场。她不能把这些放下不管。
没人能够代替自己。她四百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人做到这些的。就算精灵们和家人一样,但他们不会对身为主人的王提出意见,因为那是属于人类间的问题。而她的支持者们也只会遵从王的判断。铎洱达尔是一个以王的存在为支柱而运转的国家,缇娜夏出生于此,在这生活了十九年里,她一次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国家。
「所谓王,是一个让国家顺利运转的齿轮。绝不能因私情而变得迟钝。」
奥斯卡曾经说她这种不懂得依靠别人的做法「太过孩子气」。
或许的确如此。她确实很信任他。她也相信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他一定会牵起她的手。
但是这次,她不会依赖他。这是无法与任何人分担的职责。因为只有自己还知晓黑暗时代那种令人窒息的空气。
缇娜夏击落魔女的攻击,同时闭上了眼睛。
记忆中的年幼女王告诉她应该拒绝。
迷茫会产生软弱,所以现在她不能迷茫。必须无情。
「就连重要的东西——也能忘记。」
缇娜夏双手交叉,手掌中生出红色的刀刃。刀刃划出弧线向魔女袭去。魔女为了迎击而放出光线,但红刃巧妙地避开它们继续向她迫近。
「死丫头……!」
魔女留下一句谩骂声转移了,但她的左臂没来得及闪开,被切开了很深的伤口。
从她的伤口中可以窥见里面的白骨,缇娜夏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如果她身体里真的不是魔女。
那她现在想要杀死的人又究竟是谁?谁才是她的敌人,而谁又不是?
一种迷茫的感觉缠绕上她心头。
缇娜夏短促地呼了口气,瞬间关闭了思考。
『我明白你想说的。但是现在和以前不同。不要自己一个人背负一切。与其之后后悔,那就现在依赖我吧。』
必须关闭思考才行。
『这样的话,我可以一生与你共同背负。』
缇娜夏咬紧了嘴唇。
她从未厌倦孤独,孤独就是她的摇篮,是从懂事时就陪伴着她的,一直包覆在她身上的一层薄膜。它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于她早就对它没有任何感觉了。
然而,她唯一一次因孤独而哭泣的时候——吐露出无可奈何思绪的时候,有个男人对她说「一定会填补她的孤独。」
于是她穿越四百年,真的来到了他身边。
但为什么,到了现在她又再次想要哭泣呢。
『镜子是外部者的咒具。只有你能破坏它,去吧。』
缇娜夏没有回答,她只是专心致志地继续编织构成。
『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四百年前的事绝非遥远的记忆。
对睡着的她来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