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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会改变自己的态度,大概是因为时隔四百年再次遇到战争,以及不想被瓦尔托读取自己的思考。
但她什么也没有告诉奥斯卡,恐怕是因为不想把他或法尔萨斯卷入战争。曾经奥斯卡也对她做过同样的事。
但那时候的她却帮助他击破了禁咒,而且把自己参与这一点处理成了秘密。原本成功介入并阻止了禁咒这件事,以铎洱达尔的立场应该是希望公之于众的吧。
——但现在,自己可以因私情而干涉她的选择吗?
奥斯卡思考起两人已经拉开的距离。
这就是原本两人身为国王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至今为止其实是缇娜夏在靠近他。正是那无邪的笑容,以及毫无防备地倾注而来的爱情,让她站在了他身边。
但她现在已经放弃了这些爱娇,为了自己的国家回归了王的身份。从最近的交往中也能明显看出,她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奥斯卡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神色,却反而听到了瓦尔托惊讶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些什么呢?虽然这次毫不费力就得到了她的心,但也请你别就此懈怠。每一次为了攻陷她,你都搞得相当辛苦哦。从一开始就被爱着的情况才更罕见。请好好干啊。」
「你在说什么……」
是指改变前的历史?虽然好像遭受了毫无来由的批评,但他也觉得原因的确在自己身上,奥斯卡歪了歪嘴角。
瓦尔托的声音中充满着确信,继续说到。
「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但和你在一起的她也同样真实。对你来说,或许她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女子,但对她来说就只有你。无论何时,拯救她的都是你。你难道要放手么?」
「……亏你能说的好像真的看到了一样。」
「我的确一路看过来。你觉得为什么我能读懂你们的行动?因为我曾经侍奉过你们。」
「啊?」
奥斯卡不由发出惊讶的声音。瓦尔托曾经装作邻国亚尔达的宫廷魔法士潜入过法尔萨斯,那他在其他的历史里留在法尔萨斯过也不奇怪。正如缇娜夏所说的「更贴近身边的感觉」,瓦尔托曾经有过与他们相熟的时光。
「你这密探够可以的,毕竟曾经存在的记忆也都消失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也不能自由地支配时间。当时拥有艾特利亚的是一个居住在离法尔萨斯很遥远地方的一个农夫。那时候的艾特利亚不在法尔萨斯,而是在很多人手中流转。我还没能追上它的踪迹。」
「但是,你拥有所有这些重来过程中的记忆?」
听到他的反问,瓦尔托暂时陷入了沉默。
几秒种后,传来了苦笑的声音。
「那一次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对你们来说则是不复存在的历史。但是,在诸多的历史中她究竟从你这里得到了多少的救赎,以及她有多么深深地爱着你,这些我还是很清楚的。」
纯真、孤高、拼命、残酷的女人。
生存在其他历史中的她,又究竟是怎样的人。
那些时代里的自己,真的有成为她的救赎吗。
尽管如此,她还是——爱着自己吗。
真是荒唐。奥斯卡下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
他完全搞不懂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谎言。总觉得微妙地被他迷惑了。这就是拥有其他历史记忆的人所说的话。
瓦尔托坦然地继续。
「明白了就赶紧去吧。现在是铎洱达尔……是她承担了这个使命,但原本应该面对魔女的人,是你才对吧?」
「……阿卡西亚?」
确实,在讨伐魔女时最先被选为候补的,原本应该是身为王剑主人的奥斯卡才对。
这是「尽你的职责,去帮助她。」这样过于直率的话语。
但不可思议地,这句话并没有让他觉得不愉快。反倒是直接说到了他心里。
奥斯卡松开右手再度握起。
他想起了刚才分别时看到的缇娜夏略显寂寥的微笑。
决心已定,这是一直存在于他手边的选择。
只是牵着她的手一起活下去而已,自己早就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
所以只要愚笨地直面她就好,只要自己来填补拉开的那些距离就好。
现在已经不是她曾身为孤独女王的黑暗时代。因为她已经跨越四百年来见自己了。
「对我来说那家伙不是独一无二?你还真敢说。」
「这可是事实哦。」
「我可不管我不记得的那些时候的事。我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我会证明这一点。」
奥斯卡把阿卡西亚收回剑鞘,正要离开房间时,忽而回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对了,上次你干的那些事,总有一天会好好还给你的。」
瓦尔托没有回答,取而代之传来一阵愉快而又为难的笑声。随即那一丁点的气息也消失了。
瓦尔托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确认奥斯卡离开了房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解开手中的构成,让身体深深陷入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