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非常详尽。这是因为瓦尔托与同为外部者咒具的艾特利亚有很深的联系吗?
「忘却之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留在玛葛达鲁西亚深处的洞窟里,它与封闭之森的魔女一起被封印在那。但那个封印被解开,镜子也被带了出来,以古董道具的名义卖给了国王。乌贝托国王看了一眼买来的镜子……但镜子的内部还残留有封印,所以他被吸取而出的精神没能进入镜子里,最终他彷徨无定的精神占据了留在洞窟内的魔女的肉体。」
能感觉到些许苦笑的气息,但很快消失。瓦尔托随即说出结论。
「如果能破坏镜子,魔女的精神就会归复原位,国王的精神也会从被排斥出身体。不过外部者的咒具本身都制作得相当坚固,除了那位女王以外应该没人能破坏它。」
「……真是愚蠢的故事。」
让人一时间难以相信。按照魔法士们的说法,人的肉体与精神是不可分割的。
但外部者的咒具本身就是「使魔法中不可能的事成为可能的东西」。
到底哪一边才是真相?奥斯卡用丝毫不带迷惑的平坦声音反问道。
「就算这是真的,告诉我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只是个陷阱。」
「是真的。因为我已经把她惹得相当火了,所以希望她能稍微改观一下对我的看法。」
「改观是不可能的。首先,把忘却之镜交给玛葛达鲁西亚王的人就是你吧?」
「……为什么这么想?」
瓦尔托的声音有些僵硬,奥斯卡理所当然地回复道。
「因为你虽然说得很事不关己,但对细节却太了解了。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想把那家伙引诱过来,那就只是白白送死哦。」
「我还没有那么鲁莽,毕竟现在的她太可怕了。」
缇娜夏几个小时前刚强袭了瓦尔托的住所。他应该不想再与她碰面。这样的话,他这次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忘却之镜交给玛葛达鲁西亚王,现在却又给出情报想要破坏它呢?
听到奥斯卡的问题,瓦尔托苦笑道。
「其实很简单,魔女的身体被他利用,进而对铎洱达尔宣战并不是我计算中的内容。原本只是想用忘却之镜让乌贝托陷入昏睡,作为诱饵而已。」
「那你可真够失策的,所以你是想让那家伙来帮你擦屁股吗?」
「其实对我来说,就这样让铎洱达尔与魔女干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继续让她保持现在的状态我会很困扰。这一点你也应该明白吧?」
「…………」
自从艾特利亚被夺走后,缇娜夏就逐渐发生了变化。
她独自决定所有事,并立刻开始行动,这对瓦尔托来说是个很麻烦的对手。缇娜夏多少应该也是有意为之,因为她很在意之前自己的思考被瓦尔托读取这件事。
「要是让她一直单独行动,又会发生类似于宅邸被她破坏这样的难以意料的事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拉住她。话是这么说,我的确不想让她死掉。你也明白我对她本身并没有杀意吧。」
「依你的情况,想要杀死我们的话早就动手了吧。」
「很高兴你能明白这一点。所以,你只要认为我们目前是利害一致的就行,请你去把这件事告诉她。『不用与魔女为敌,只要破坏那面镜子就好。』要是与魔女打起来,一不小心把城市和艾特利亚一起破坏掉就麻烦了。」
「说是魔女,但精神只是乌贝托吧?」
「的确如此,但灵魂与魔力联系在一起,肉体也与一半的知识联系在一起。就算身体里的精神不同,也仍旧能够使用魔法。最多就是构成显得稚嫩一些。不如说得到魔女之力的他,反而会比魔女本人更加毫不犹豫地使用那份力量。从玛葛达鲁西亚的做法看,这一点就很明显。」
通常情况下,像玛葛达鲁西亚这样的小国不可能主动进攻铎洱达尔。毕竟毫无胜算。但玛葛达鲁西亚王贝尔托却判断,只要拥有魔女的力量,就能做到这件事。
过于强大的力量很容易让人踏偏自己的道路。历史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这件事。既有以压倒性的武力进行屠杀的将军,也有随意处刑别人的国王。魔法师中也有不少人沉溺于以禁咒为代表的强大力量。
还有,魔女。
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留下了非人才能做到的传说的女人们。
将那种力量据为己有后,玛葛达鲁西亚王竟也期望能够蹂躏长年相邻的魔法大国。
「真是个野心家,尽搞些麻烦事。」
「只要拥有力量,就会变得想要使用它。但是他的底牌已经被我们知道了。忘却之镜就在玛葛达鲁西亚的城堡里,只要把它破坏掉,一切就结束了。」
再次重复了一遍,瓦尔托的口气里有种「对话就到此结束了」的意思。
但还有必须问他的事,奥斯卡向只有声音的男人问道。
「你好像有被改窜前的记忆?」
「连这事也被你知道了?他总是做各种多余的事,让人很困扰啊。」
「你想要艾特利亚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肯定只有一个吧?我想要改变过去。」
「那有一个就足够了吧。」
「必须有两个才行。倒是你不准备早点去找她吗?」
「……那家伙并没有期待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