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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维斯挥动左手,蛇突然分成了五条。虽然他已经变回了没有血肉的原本的躯体,但特拉维斯仍旧感觉到一种热血涌起似的感觉。
这时,无数红黑色的手从脚下伸向特拉维斯。它们以飞兽般的速度缠住他的双脚。顿时红黑色的手开始侵蚀他的身体,特拉维斯感受到一种自身正在变质的不愉快感。塔瓦提淡淡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从以前开始你就只有嘴上会说,虚张声势可是很愚蠢的。」
被揶揄的男人露出了无敌的笑容。
「别吠了,等你死了再确认是不是虚张声势吧。」
特拉维斯用意志改变了自己身体的构造,瞬间将被侵蚀的部分舍弃,随即再生。
缠绕的手被全部消灭,空间中传来了塔瓦提惊愕的气息。
特拉维斯操纵起力量准备乘胜追击。
「你看,高兴的时候可要当心乐极生悲哦?」
塔瓦提刚听清楚他的嘲笑声,就看见两条巨蛇已经张开大嘴向他迫近。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瓦尔托一边干涉着四处布设的结界,一边叹息道。他用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托着脸颊。
「现在这情况有点麻烦,没想到会有最上位出现。」
「正在交战吗?和魔女?」
「应该是。在铎洱达尔的旧城都遗迹。」
「真的吗!?构成没问题吗?」
听到少女的疑问,瓦尔托用手指敲了敲扶手。
「应该将将不会影响到……吧。她们在周围设置了结界。」
青年苦笑着从结界收回魔力。现在,最受奥斯卡和缇娜夏警戒的他,正与密菈莉丝在一处新的宅邸里重新开始生活。
少女吹了吹偏甜的茶好让它冷下来。她身下坐着的椅子还是从塞扎尔带来的她很中意的那把。
「那么,法尔萨斯王呢?」
「他好像在别处和另一个家伙交战。应该是邪教徒的报复。他俩还真是外敌不断啊。」
「有一半以上不是你派去的吗?」
「啊,也是。」
瓦尔托抱起了胳膊。准备地差不多了正想好好休息会儿的时候,事态却好像朝着奇怪的发现发展了。他思考起预定之外的最上位魔族的登场。
——他当然知道缇娜夏与特拉维斯是熟人,但与比较容易预测的她不同,任性随意的特拉维斯经常会引发意想不到的事态。至今为此他也曾多次为此所困扰。甚至他自己也被特拉维斯杀过好几次。
然而,对他使用计谋的危险性实在太大,所以某种程度上他只好听之任之。倒不如说现在有奥利维亚做他的压舱石,已经算是不错了。
密菈莉丝打了个响指,瓦尔托听到声音抬起了头。
「怎么办?要去帮忙吗?魔女死了可就麻烦了。」
「是啊……不,没关系。这也是个好机会,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没问题吗?」
「嗯,如果她死在这里,也就说明她的力量还不够。那也没有意义。」
得出了冷静的结论,瓦尔托抹去感情闭上了眼睛。
世界总是在柔软地运转。
而他们,只能痛苦地站在这波涛汹涌的摇晃之中。
※
缇娜夏用剑驱除费徳菈放出的魔法剑,向那个女人眼前迫近。
空中当然不存在地面,全靠魔法维持体态。缇娜夏有意识地将自己的立足方式调整成与站在地面时一样。
她抑制住自己即将溢出的高昂感情,挥舞手中利剑。
看到朝自己挥来的剑,费徳菈心中的憎恶之情随之沸腾,她举起白色的手伸向那把剑。
暗色之剑与费徳菈的魔力相撞,震动了空气,发出了啪塔啪塔的爆裂声。
缇娜夏向右侧踏出一步,把剑挥向费徳菈的左侧,但被她的防御结界挡下了。
「……侵蚀吧。」
缇娜夏轻声说道,继续将更多的魔力注入剑中。
黑色的剑刃开始侵蚀防御结界,让费徳菈的脸色一变。她用左手挥过天空编织了一个构成,想要拂去缇娜夏的剑。
「给我消失!」
光线四溢。
面对攻向自己全身的力量,缇娜夏把剑丢开,双手护住头部和心口向后方转移。
微微的昂扬感支配了她全身。那股热度驱使着她。
焦躁和期待都是一样的。她想要更进一步。她想要获得结果。
费徳菈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女人的脸,当她察觉到凝视自己的暗色瞳孔中的神色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
那是一双好战之兽的眼睛。那里有着仿佛就是其概念本身的清澈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