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庞大的魔力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般沉寂着。确认自己可以控制魔力之海的每个角落,缇娜夏苦笑起来。
「幸好没有被撑裂。」
虽然事前也考虑过魔力过于饱和的最坏情况,但现在从西米拉那里吸收的魔力也已经完全被驯服。如果只论可以使用的力量,她应该已不弱于特拉维斯和拉维妮娅。
尽管如此,一想起昨天的战斗,她仍旧不禁叹息。
幸亏那时有奥斯卡在,不然如果她一人与魔女正面战斗,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赢。即使想要依靠精灵,但面对诅咒方面无人能敌的魔女,他们也因她的技术被瞬间无力化。
然而,她认为能体会到力量的差距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通过与更强的人战斗,多少能从中汲取一些经验。和特拉维斯的战斗也让她的意识变得更为敏锐。自己身上还拥有可能性,她希望能够把它化为实际的力量。
缇娜夏张开双臂编织构成。
她认真检查着致密的纹样——这时,她注意到某种气息,抬起了头。
露台上站着一歌女人,昨天才见过,她不可能忘记。
缇娜夏稍稍犹豫,但还是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锁,把女人招待进屋。
她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看着缇娜夏。
「才过去多久,你太没戒心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你好像有话想说。」
缇娜夏苦笑着耸了耸肩,看向悠然站在那里的沉默的魔女。
「我想不用多说你也应该知道,那个球还是封印住比较好。」
「是啊……我会向他提议的。——说起来,为什么你在施加诅咒时,没有从法尔萨斯回收那个球?」
「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也懒得去找它。但那个笨蛋既然用过,你们应该知道它的位置吧。」
听到她对奥斯卡的粗率称呼,缇娜夏差点笑出声。她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平静的表情。
「好像在宝物库里,但那个人使用的是铎洱达尔的那个。他说和法尔萨斯的球颜色不一样。但应该没错。」
「……铎洱达尔的?不止一个吗?」
两位女士互相看了看。
缇娜夏微微睁大了眼睛,拉维妮娅则一脸愕然。
——这是可能获得关于球的情报的好机会,缇娜夏正面提出疑问。
「你对那个球了解到什么程度?」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我是大约两百年前从一个旅行的占卜师那里得到的这个球。她说这是个如果有觉悟的话就可以追溯时间改变过去的魔法具。」
「觉悟……」
这种说法有些微妙,使用者确实会被考验自己的觉悟。毕竟为了回到过去会让现在重回白纸。而且这一尝试也未必会成功。这是一场压上自己存在的豪赌。
但是,如果艾特利亚落到拉维妮娅手上是两百年前的事,那线索也将在此中断。她对于这球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缇娜夏抱着这一疑问说道。
「我知道球会给其使用者带来相应的危险。但除此之外的代价……会不会因为篡改历史而明确表现出一些反作用和扭曲?譬如说会不会出现对自然法则或者世界维持的影响?」
「如果从篡改前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那篡改带来的任何结果都是扭曲的。但是身处篡改后世界的我们无法认知这个问题。就算对自然法则或者世界的维持产生了影响,我们在其最终结果显现前是无法感知的。至少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察觉到类似的迹象。」
「那也……的确如此。」
就算有影响,但如果无法认知到也没有区别。就算身为魔女,在这点上也是一样的。
「但是,把这个球交给我的占卜师曾说过,使用这个球就好比『在世界上钉一根针』。寻找原本不存在的未来,并且在那里刺上一根针钉住它。就好像在已死的虫子脚和翅膀上用针钉住一样,这个世界也已经被刺上了无数根针。所以世界想要回到原本的样子,但那个球却与之相反地想要用针固定住它。这些事被不断重复。」
「针……」
想要恢复原样的世界,和持续钉上针的魔法球。恐怕至今为止这样的事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一想到这些……缇娜夏就不由得颤抖。
这场攻防战究竟要持续到何时。不对,还能持续多久?
世界不断被钉上新的针——它到底还能忍受多少改窜?
这件事再怎么思考也得不到答案。在最终结果出现前,仅凭她们自己永远无法明白。或许在一无所知的某一天,突然间一切就全部消失了。好比在使用艾特利亚时,原本的世界就会这样毫无征兆地消失。
迷失于可怕想象中的缇娜夏注意到了拉维妮娅的视线,抬起了头。作为交换,她也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
首先是那个球的名字「艾特利亚」。以及艾特利亚应该有两个,其中一个在铎洱达尔的宝物库中这一情况。虽然犹豫了一下,但缇娜夏还是说出了有个男人正在追寻它们的事。听到这里,一直皱着眉的拉维妮娅轻轻咂了咂嘴。
「把你们两人的情况告诉我的,恐怕就是那个男人。长相和你所说的一样。」
「欸……瓦尔托?」
「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他在你逃走后就马上来找我了。虽然他形迹很可疑,但稍微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