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在二十分钟前结束,除了留宿城堡的人之外,宾客们都已经回去。
拉扎尔还在协助后续收拾的工作,在走出大厅时被主人叫住。
「你知道缇娜夏在哪儿么?」
「不,我不清楚。」
说起来不知何时起她就不见了。拉扎尔也觉得有些疑惑。
「那我去找她吧。」
「也是……麻烦你了。应该在换衣服的房间或者我的房间吧。」
「我知道了。」
国王的表情有些阴沉,大概因为与冈杜那宾客之间发生的争执吧。他已经确认奥蕾莉亚和她的同伴已经回国。尽管如此,主人好像还是有点担心。依他的命令,拉扎尔首先来到她的房间,发现那里没人后便准备前往王的房间。
「不会什么都没说就回铎洱达尔了吧……」
拉扎尔在走廊中穿行,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停下脚步。他仔细倾听,好像能听到像猫叫似的细小声音。
他依着声音的方向拐过走廊,在看守的卫兵站着的转角前,发现柱子的阴影里藏着一个大篮子。
——难道是谁遗弃的小猫?
他怀着这样的想法看向篮子,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声音就是从白布下方传出来的。
拉扎尔下定决心掀起白布,好不容易才没有发出叫声。
——篮子里睡着一个刚出生三四个月的婴儿。
蓝色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突然开阔的视野。哭声大约也因为惊吓而停止。拉扎尔的视线和他的眼神对上,屏住了呼吸。
「怎么会……迷路的孩子?……不可能吧。」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周围,但没有人。他想要把手伸进篮子把他抱起来时,却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他把信拿起来一看,并没有信封,只是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收件人上写了法尔萨斯王的名字。拉扎尔把纸条展开,看了看上面不长的文字。
「……」
他差点叫出声。里面写着让人难以相信的内容。
但婴儿又开始哭起来,焦急的哭声让拉扎尔有些惊慌失措。他想要抱起婴儿,但手上还拿着纸条。
「我来帮你拿吧。」
「啊,谢谢你。」
把纸条递给身后伸来的手,拉扎尔把婴儿抱在了怀中。
他刚松了口气的同时,浑身突然僵硬——到底把纸条交给了什么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后,这次真的尖叫出声。
站在那里的正是国王的未婚妻。
「——啊啊啊啊啊啊!」
「哇!?」
听到他突然对自己大叫,缇娜夏拿着纸条捂住了耳朵,随后放下手,皱着眉头看向拉扎尔。
「你这样会吓到宝宝的。怎么了?」
「啊,纸条……那个纸条……」
「纸条怎么了?我读一下?」
「不,不是……」
拉扎尔没能阻止缇娜夏在他面前打开了纸条,暗色的眼睛盯着纸条上的内容。
「这是……」
「等,等一下,缇娜夏大人。」
「这是在吵什么?缇娜夏你也在啊。」
大概是听到了拉扎尔的叫声,奥斯卡正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看到主人的登场,拉扎尔不知道这会对目前的事态产生帮助还是会让它进一步恶化。
王逐个确认了皱着眉头的未婚妻、在她身旁快要哭出来的随从、以及他抱着的婴儿,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婴儿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缇娜夏没有回答王的问题,而是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奥斯卡接过纸条打开一看,那上面用女人的笔记写这这个婴儿是王的孩子,并请他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啊?」
上面没有写女人的名字。奥斯卡哑然失色,差点把纸条弄掉。他看向面无表情的缇娜夏,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不是我的哦。」
「啊,是啊!陛下才不会这么不小心!」
拉扎尔的辩解完全是自掘坟墓。奥斯卡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
两个男人因预料之外的事态而惊慌失措,缇娜夏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无论怎么想,这件事从时间上就来不及。」
被这么一说,两人面面相觑。
的确如此。在缇娜夏两个月前帮他解除诅咒之前,他是无法生下孩子的。因为解咒后不久就与不被诅咒所限的她订婚,他完全忘了这件事。
拉扎尔还没有安下心来的实感,嘟囔了一声。
「嗯,那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