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帮了大忙。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这是感觉讨厌的话题。」
奥斯卡抬头一看,她脸上并非外交的笑容,而是混杂着些许苦涩的微笑,突然询问道。
「目前解析如何了?」
「彻底卡住了喔。不过只要克服这关就结束了,请你再稍等一阵子。」
她说着说着将手指放进扎好的头发,顺势梳理下来后,原本柔顺的发型便再度出现。眼见有如黑丝绸的艳丽头发像是要覆盖白皙肩膀与背部般摊开,奥斯卡闭起眼睛。
「不行的话也无所谓喔。」
他稍微顿了一下。在那段空白孕育出感情前给出了回答。
「不要紧的。快一点的话应该能在她待在法尔萨斯的期间解开喔。因为像这种东西靠的是灵感。」
她的声音犹如没有波纹的水面般清澈。听到那样的声音,便实际感受到她果然与自己相同都是「王」。将缓和的孤独视为理所当然,抬头挺胸。不会因私情与迷惘而停下脚步。把该做的事情在正确的时间做好,理解那是自己的职责。
所以她只是尽可能地保持表面上的平静──意识到分道扬镳的那一刻正在慢慢靠近。奥斯卡内心涌起一股焦躁,但自己也保持平静。
奥斯卡睁开眼后,发现她以有些担心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白皙的手触碰脸颊。
「你不要紧吧?看起来很累。」
「不要紧。」
柔嫩的手传递过来的体温,似乎渗透着五脏六腑。
比起自己独处的时候,与她在一起时反而感觉更加孤独。那恐怕是因为彼此走在不会交会的道路上。
在月亮的照耀下,她的容貌显得充满宁静。
然而她却不为此而悲伤。宛如要承受存在的一切。连寂静也是那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所以,现在很想要抱紧她。
想要触摸她纤瘦身躯的温度,确认她是自己选择这份孤独。
男子的眼神中混杂着不成形的情感,缇娜夏一脸担心地窥视过来,突然间,暗色瞳眸中带着真诚的光芒。
她面对男子把脸凑近,顺势在他的左眼睑落下一吻。
男子傻愣愣地接受柔嫩的嘴唇,意识到这份触感后,在瞬间涌起一起令人胆寒的冲动。
想要粗鲁地拉过女子的肢体。
想要深深地吻上一吻,告诉她何谓情欲。想要支配其存在。
然而,他打消来自根源的这股令人恐惧的强烈冲动,咧着嘴角瞪视女子。
「你做什么?」
「因为你莫名性感,我一时情不自禁。对不起。」
缇娜夏问心无愧地轻轻挥手。听到她简洁有力的回答,男子顿时感到头疼。
──她在这种地方真的像个孩子。很老实地面对自己的好意,不去考虑后果。
奥斯卡按住太阳穴,此时那克冲到他的膝上。缇娜夏将手伸向龙的背抚摸它。
「那晚安喽。」
她以天真无邪的笑容道了晚安,似乎对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想法。奥斯卡以冷淡的眼神望着她那容易折断的肢体。
「你下次白天过来。」
他实在不认为她可以理解这句满是疲惫的话带有什么含意。
※
涅菲莉自从在第一天的接风宴以来,就始终没有遇见缇娜夏。
其实她并非特别回避。只是没看到缇娜夏而已。她对法尔萨斯的魔法师询问此事,对方只是露出苦笑,告诉她缇娜夏最近几乎都没从自室离开。
「如果您很在意,或许能在训练场看到她哦。」
其实涅菲莉并没有在意。但她自然而然地依言屡屡移动到通往训练场的回廊。
她看到在那边挥剑的缇娜夏,是在来到法尔萨斯经过十天左右的时候。她的对手是法尔萨斯的国王,涅菲莉对如此意外的景象瞪大双眼,凝视着他们两人。
或许奥斯卡是配合缇娜夏的臂力手下留情,剑互击的声音很轻,然而却十分迅速。
这时,奥斯卡简短地吐了口气,同时挑起缇娜夏的剑。看到剑在空中飞舞回转,涅菲莉不禁倒抽一口气。然而那把剑就在要刺中地面之前,转移到缇娜夏的手边。男子见状傻眼地望着她。
「你身体的动作还是跟不上理解力呢。你得再更加反射性地行动。」
「我会努力。」
「看着对方的肩头就能稍微预判局势。但你也要好好看着整体。」
缇娜夏老实地点头后,看着右边的上膊。那里被刚才没能闪过的剑挨了一击,逐渐形成暗红色的瘀青。她伸出左手手指消除了瘀青。奥斯卡见状不禁发出赞叹。
「真方便啊。」
「我只是在外表上动了手脚而已。因为用魔法没办法消除瘀青。」
缇娜夏以布擦拭因为汗水而湿滑的剑柄。就这样将剑柄重新拿好、抬起头──接着歪了歪头。
因为她看到奥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