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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强盗团萨缇尔弩在法尔萨斯有着悠久的历史。
他们所引起的事件当中,最初留下的纪录是约莫三百五十年前在托毕斯的掠夺事件。
位于东部国境附近的托毕斯是个小镇,一晚就因为强盗团的掠夺而毁灭。突然袭来的他们不择手段,残忍地杀害了镇民,约莫八百人生活的城镇只剩下五十七名幸存者,其他人都在当时丧命。
后来法尔萨斯派军讨伐萨缇尔弩,历经了五次战斗,最后杀害、处刑了将近百人。于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过了一百年左右──继承萨缇尔弩名号的强盗团又再次出现。
后来直到今天,萨缇尔弩彷佛只让人逮到尾巴的蜥蜴,才以为成功全灭,他们又会历经一段时日而再次复活。不知道是因为没捉到首领才会复活,或者是背后存在着强大的幕后黑手,总之他们的存在对法尔萨斯国内是一种担忧。
奥斯卡读完报告书后,用手敲了敲太阳穴。
「萨缇尔弩啊……伊特族在七十年前倒是让他们停止掠夺了。」
「我记得是雷基乌斯大人让他们归化的吧。」
奥斯卡的祖父似乎在各方面都很奇特,此人拥有无数的武勋,其中之一就是归化以掠夺为生的骑马民族。伊特族惨败给雷基乌斯的军队,归化在米涅达特要塞附近,后来就和平地在那生活。
另一方面,萨缇尔弩最近好像又开始现出踪影,不久之前才听说城都稍微西北方的村庄遭到袭击。奥斯卡不禁用手托住下巴思考此事。
「萨缇尔弩比伊特族来得更为恶质。因为他们会杀害老弱妇孺,还会在镇上放火。差不多该将他们赶尽杀绝了。」
「根据调查,萨缇尔弩很有可能潜伏在遭到袭击的村庄附近的洞窟。人数大概是五十人到一百人……」
「应该不会又是蜥蜴的尾巴吧?可是也不能放任不管……交给亚尔斯负责指挥吧。」
「明白了。另外,伊努瑞德要塞提出视察申请。听说是由于设施与装备都很老旧,想要稍微变更军备。」
「这种事情比起交给老爸,更适合由我来办呢。知道了。」
位于北部国境的伊努瑞德要塞,是紧盯西北的杜尔札以及东北的赛扎鲁两处的北方警备要地。无论杜尔札还是赛扎鲁都拥有足以称为大国的国力,而且也对法尔萨斯抱持着敌对心态。
十年前,法尔萨斯与东方的亚尔达爆发战争时非常谨慎,随时在提防哪国是否会从背后攻打过来,但到头来杜尔札与赛扎鲁都在互相牵制,并未采取行动。奥斯卡也记得当时大方稳重的父王还一边嘀咕着「真讨厌战争啊」一边指挥军队。
他处理了两项悬案后,拉札尔便收下了签过名的文件。
「那么,我就照您的吩咐安排。」
「拜托了。」
拉札尔离开房间后,奥斯卡便将视线移向窗外。
「真是好天气啊……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吧。」
尽管他经常会做最低程度的训练,但偶尔也想看看士兵们的练度。
他简单地整理剩下的文件,便为了前往训练场而离开了执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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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迁吧──」
缇娜夏犹如低喃般进行咏唱。水盆呼应这个举动,上头的构成产生些许回转。顺利克服了好几处细腻的调整,她浅浅地呼了口气。
她近来一直在重复这样的作业。把欠缺的部分用新的咏唱补足,厘清状况,然后再继续进行调整。
尽管解析工程十分浩大,但或许是她已经慢慢掌握到祝福与诅咒两者的特征,解析速度比当初更为快速。
缇娜夏往后退了一步,比较水盆上面与她孩提时代所写的字条。画在纸上的祝福与诅咒像是要互相抵销般对称,但唯独一处可以看出些差异。
「这个,附有定义名称吗……」
虽然细微,但沉默魔女所施加的祝福上面有一处附有定义名称。由于只有那里不可能解析,即使在字条上也不存在对应的构成。
「居然会在祝福使用定义名称……看样子她相当谨慎呢。」
定义名称一般来说会用在巨大的持续型魔法。术者会将独自的名字附在构成的一部分上,只要不晓得名字就无法正确地解读构成,所以有将部分暗号化的效果。
不过基本上从来没听说会在祝福以及诅咒上使用定义名称。因为那原本就是由术者的独自言语组织而成。要进一步使用定义名称,需要相当高超的技术,而且可以窥见到对方有多么执着。
缇娜夏板着一张脸观察着定义名称的所在之处,以整体来看的话,即使祝福极为细微,诅咒依然会与之抵销,但既然会把那部分置之不理,想必放任不管也不成问题吧。
缇娜夏用笔在该处做好记号,使劲地伸了懒腰。或许是因为一直在集中精神,头部有些微疼痛。
「…………去转换一下心情吧。」
在疲惫的状况下就算打算进行细腻的解析,也只会陷入僵局。
缇娜夏以魔法留住水盆上的构成,离开了房间。
──她在意的是前几天狙击奥斯卡的那件事。
结果当时的犯人依然逍遥法外,但他本人却不以为意地说「反正他到时还会出现」。虽说他是王族,对这类的暗杀已经习以为常,但缇娜夏还是希望他能更严肃地看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