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东西有多么沉重。
如果是一般女性八成不会有任何感想,但既然她同是为政者,或许会有不同的感想。奥斯卡望向旁边,缇娜夏正在仰看飞在空中的纸鸟。她以这样的视线望向他后,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真令人期待。谢谢你。」
宛如铃铛作响的嗓音,令人联想到那泡影般的自由。
在那之后大约花了三个小时,奥斯卡带缇娜夏将城都大致绕了一遍。
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完全变暗。从两个人所在的看守台,可以看见远处用来照耀城镇的魔法光芒。缇娜夏从石造窗户探出身子,望向充满无数灯光的街景。
「真是惊人。彷佛有一层光的纺织品铺在眼前呢。」
「要那么高兴是没关系,但可别掉下去啊。」
「就算掉下去我也飞得起来,没事的。」
奥斯卡原本想捏她的脸颊,无奈手伸不到。另一方面,缇娜夏似乎又再次沉浸在夜晚的景色当中。正当奥斯卡认为差不多该把她带回去时,传来了士兵的声音。
「殿下,我把招待的酒放在这里,方便的话请用吧。」
「噢,不好意思。」
放在入口附近的桌上的是酒瓶与酒杯。奥斯卡拿起酒杯,同时询问贴在窗边的女子。
「你也要喝吗?」
「我要喝,不过我一旦喝醉,魔法就会有点失控。」
「好,你不准喝。」
缇娜夏说的「有点」绝对不是一点而已。若有什么闪失,感觉会发生比动物之血更严重的惨剧。奥斯卡放弃邀她喝酒,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她的旁边。
「你一直在看,这有那么有趣吗?与铎洱达尔有哪里不同?」
「有许多地方不同……不过我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瞭望城镇。居然能亲眼看到无数人的生活……不仅感动,也令我绷紧神经。」
「…………」
她的侧脸看起来纯真无邪。然而她的眼神,果然有着坐在王座之上的人该有的沉重。奥斯卡在她没察觉时吁了口气,吞下自己也无法完全判断的感情,如此说道:
「差不多该回去了。大家会担心的。」
「好的。谢谢你愿意陪我逛街。我很开心。」
缇娜夏的脸上浮现令人心荡神驰的微笑,抬头看着他。见那捕捉他人的漆黑瞳眸,奥斯卡眯起了眼睛。他认为一直盯着看也不好,便移开了视线。
「你开心就好。虽说去巷弄查看事件,完全是多此一举就是了。」
「咦!?你不会在意巷弄那件事吗!明明才刚在城内目击到可疑人士,这件事明显就很奇怪吧!该说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没办法冷静吗。」
「目的?」
──奥斯卡感到一丝异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已知的事情一直尚未消失,就这样留在原地。尽管不像缇娜夏那么谨慎,但他也因为这股突然涌起的感觉而难以平静,进而开始思考。
「你说目的……但没有任何魔法方面的机关吧?」
「是没有,但既然有人大量泼洒鲜血,自然会被提防吧。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引人注目倒还好,但假如不是,只会难以行动。」
缇娜夏说的确实有道理。无论犯人的意图为何,目前的状况只是让他们无谓地提防这件事。
但是,如果这个状况正是犯人的目的,那他在等的──
「……难道他的目标是我?」
正当他如此低喃,下一刻,视线一隅便炸出了白色光芒。
那是盖在镇上、附有小型时钟的塔。当奥斯卡发现钟的下方发光的瞬间,便将缇娜夏抱在怀里。
「趴下!」
听到他的声音,身后的士兵们也慌张地弯腰蹲低姿势。
随后,飞来的光芒在窗边炸开。传达过来的热气不断地烧着脖颈。
可是在那之后就没有东西再度涌来。缇娜夏在他的怀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奥斯卡……刚才那是怎么了?虽然我在情急之下张开了结界……」
「是你挡下的吗?只是受到了一点狙击。没事就好。」
「狙击?刚才的魔法吗?」
「想必是泼洒动物鲜血的那家伙吧。他八成是在现场附近等着我出现。」
王太子平常都待在城里,但若是发生了什么可疑事件,奥斯卡很有可能会亲自前往现场调查。这是基于他本身的个性使然,更重要的是他是阿卡西亚的主人。
只是这次由于忙着准备祭典,他才派魔法师们前去巡逻──不过今天他第一次亲自来到了现场。犯人想必已等了这刻许久,一直尾随在他的后面。
奥斯卡抱着缇娜夏,以斜眼瞪视发动狙击的那座塔。
「看起来没有继续攻击的迹象……是逃走了吗?」
「──我不会让他逃走的。」
只有一句话的宣告,却冰冷得教人诧异。
女性娇小的身躯轻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