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克芮札听到朋友跳跃性的思维不禁拍了桌子,顿时精疲力尽。
※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奥斯卡逮住帕米菈询问其主人的所在处。然而她却难以启齿地露出苦笑,只是回答「我想她到时就会去找您的」。
总之,魔女似乎不在城内。他反而收到谈话室的桌子不知为何裂成两半的报告,要负责赔偿的人是缇娜夏。
「那家伙在搞什么啊……」
八成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让桌子裂开了吧,但这与她不在城内有关系吗?奥斯卡回到自己房间,一边更衣一边回想白天在执勤室的对话。
她完全不得要领的地方很有趣。既然看著也不会腻,代表这是好事。
奥斯卡想起来后边笑边看著窗户,发现外头已是一片漆黑。他很担心才刚大病初愈的她是否会在今天回来。
然而,他似乎是白担心一场了。因为魔女没有敲窗,直接转移到房间里面来。
奥斯卡见她难得如此唐突,正为此感到惊讶时,浮在空中的魔女直接抓住他的肩膀。
「奥斯卡,可以打扰一下吗!」
「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我再怎么想也真的是完全不明白,我现在在问大家意见,打算采取多数决来决定答案!」
「你在做什么啊?」
──奥斯卡听不懂她的意思,心想要捉摸不定也该有个限度。
奥斯卡感觉头好像快要隐隐作痛,决定先把魔女放下来让她待在原地,自己则回到床上坐下。他吐了一口满是疲劳的气后,说道:
「要问什么?」
「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你还真的是坏得彻底啊。」
缇娜夏看起来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凝视著坐在床上的契约者。
她觉得今天一整天与自己对话的所有人都感到傻眼。难道就有这么明显吗?
──他是特别的。
这是自明之理。
然而,她却没有自信为这份感情命名。
因为这是她经过四百年以上都未曾捕捉到的情感。
在身体、精神深处,确实有感受到热量。
犹如温水般,宛若火焰般摇曳,而且绝对不会消失。
她无法定义其存在。
所以希望有个名字。
奥斯卡看著露出认真眼神的魔女,不禁露出苦笑。他缓缓眨眼,重新露出微笑。
「没错。你到现在才发现吗?」
他将右手伸向魔女。
魔女就如同初次见面时一样,以澄澈美丽的眼神看著他。
「过来。」
她听到温柔的呼喊,小心翼翼地迈出步伐。
缇娜夏一步一步,就像是在确认这种感情般逐渐走近,然后站在他的怀里。
她的模样看起来既像少女又像女人。奥斯卡抬头仰望她,触摸她的白皙脸颊。
「为何要哭?」
暗色的瞳眸落下了与水晶相像的泪珠。
温暖的水珠透过纤长黑色的睫毛,顺势涂上他的手。
缇娜夏被点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哭泣。
胸口的热流,就这样化为眼泪落在他的手中。
──总算抵达了。
真的漫长的,或许是至今为止的时间。
缇娜夏像是要包裹男子的脸庞般以双手托住,目不转睛地回望注视著自己的蓝色眼眸。
比任何事物都重要的男子的眼睛。她低喃的声音为之震颤。
「我完全不明白……可是…………幸好我能遇见你。」
接下来的难以形成话语。
只是,她已经知晓这种感情该称作什么。
奥斯卡就像要把这句话渗入自己的身体般,静静地聆听缇娜夏说话。随后,他轻轻地擦拭魔女的泪水。
「那是我的荣幸。」
奥斯卡这样说完,便露出好似普通青年般的开心笑容。
※
不想要发狂,她是这样认为的。
她已经受够因强烈的感情而发狂的景象。
不论爱情或是憎恨都不需要。不再执著于任何事物。
只是像个遥远的世界般眺望著一切即可。
彷佛只有自己是个异物。不与任何人交流、不踏入别人内心,自始至终不会改变。
她像这样度过了悠久的时光。
然而,如今已无须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