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是后来才感到胃很难受。奥斯卡则是将泡得很浓的茶含在嘴里。他活到这个年纪,从未一次吃下那么大量的点心,胃感觉很不舒服。另一方面,美蕾蒂娜对甜食并没那么排斥,她默默地喝著没有砂糖的茶。
奥斯卡对坐在身旁的魔女投以白眼。
「要是城里的其他人也听到该怎么办?」
「我设定成只要三十分钟左右就会解开了……好痛好痛!」
奥斯卡一边紧紧揉著魔女的太阳穴,同时环视其他魔法师。感受到国王眼里的斥责,所有人纷纷露出尴尬的表情低下头。
「才想说你偶尔也会唱歌,果然没什么好事。」
「因为我觉得实践才是最容易理解的……」
奥斯卡想说她会没来由地唱歌实属罕见,但果然是有理由的。而且她唱的还与日前那呼唤死亡的歌同样具有魔力。奥斯卡突然想起当时所听说的事情。
「要是歌唱得好听,就算没有魔力也能在某种程度上操作人心对吧?」
「前提是曲子也要好哦。实际上这种例子非常罕见。」
「其实你也挺会唱的啊。」
「因为我曾经以歌手身分维生。」
听到魔女意外的经历,所有人诧异不已。她十三岁前都以下任女王候补的身分在王宫生活,后来才成为魔女。但奥斯卡闻言,这才发现他并不知道缇娜夏是从何时开始成为在塔上生活的魔女。大概是看见他以视线对自己投以疑问,魔女不由得露出苦笑。
「我成为魔女的头一百年尝试了许多事情。毕竟我不瞭解一个人该如何生活下去。但是,当时的我讨厌人类,挑的都是不太需要对话就能维生的工作。」
「所以才唱歌吗?」
「离开国家没过多久,我也做过类似冒险者的事情。后来再过一阵子才去习得剑术。毕竟百般尝试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眼见她现在露出沉稳的微笑,实在很难想像她也有过讨厌人类的时期。只是想到她成为魔女的经过,会有这样的转变也是无可厚非。
她从婴儿时期就在王宫长大,不谙世事。然而,有天却突然失去了一切,要独自在这个世上自力更生。在这种状况下,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一想到她四百年来所经历的辛酸,奥斯卡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魔女一脸舒服地闭上眼睛。
奥斯卡不认为自己能完全理解她过往的所有年岁。那肯定是傲慢的想法。
即使如此,她依然走著自己的路,现在就在这里。
注意到众人都变得垂头丧气,魔女连忙地挥手否定。
「不,我想应该与大家所想像的不一样喔。毕竟我当时相当乱来。」
「原来你有乱来啊?」
「呃……是……」
缇娜夏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点了点头。
世人对魔女的印象,是往往会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而引起灾厄的存在,但现在的缇娜夏与那样的形象并不符合。此时,奥斯卡用手抵住下巴,望著她说道:
「反正是对别人用了咒歌吧。」
「…………」
「你真的用了啊?」
「呃……这个……」
她看起来很难以启齿。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喝了茶后,魔女按著自己的太阳穴说:
「老实说呢,自铎洱达尔灭亡后,因为咒歌所引起的事件,几乎都是我造成的。你们大可认为那些事件就是咒歌效力的极限。」
「……咦?」
所有人闻言后哑然失声。就连奥斯卡也无言以对。
说到留在纪录中的事件,就是大国冈杜那的居民某天突然搬家、各奔东西,导致整个城镇消失的事件,还有法尔萨斯的巨大武装强盗团在准备发动袭击时,同伴间突然发生严重内哄的事件等等,这些事件都令人费解,如今也尚未查出真相。然而,当时在场的人都有个共通点,他们纷纷提出证词说「听到了女人的歌声」,因此才被归类为咒歌事件。
承认自己是这一连串事件犯人的魔女一脸歉疚地喝著茶。奥斯卡以无奈的眼神注视著她。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该说当时的我很年轻,还是太没耐性了呢……」
「你现在也十分没耐心喔。」
「我现在圆滑多了啦!」
缇娜夏如此说完,结束了这个话题。
※
这天聚集在会议室的,是以内大臣尼桑为首的几名文官,以及魔法师长克姆。他们正在把主要城镇送来的年度报告整理成保管用的文件。
尽管今年还穿插了即位典礼,但奥斯卡在即位前便已代替父亲处理大部分的职务,内政方面的运作没有特别影响。文官们将整理好的文件以细绳绑好后,便稍作休息。
下个月就要过年。尽管有零星事件发生,但这一年总算也要平安落幕。他们感觉如释重负,在走廊上朝著保管库走去。
「要是王家能有子嗣诞生,便没有任何事需要担心了呢。」
听到一名文官不经意说出的这句话,尼桑与克姆露出苦笑。为了能毫无抗拒地听到这样的愿望,整整花了十五年。因为魔女的诅咒,法尔萨斯王家早前都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