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自己的瞬间。
奥斯卡向闭上眼的魔女伸出手,抚上那光滑的脸颊。
「你还记得自己替我解开露克芮札的术式时,我说过什么吗?」
这句疑问没有得到回应。
他将阿卡西亚的剑刃轻抵在缇娜夏纤细易折的白皙脖颈上。
下一瞬间,魔女的身体倒在了奥斯卡的怀中。
※
「艾缇,过来。」
听到从远处传来呼喊自己的声音,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站在漫长的石廊中间,凝视著彷佛无限延伸下去的前方。
「快过来,你很寂寞对吧。」
令人怀念的少年嗓音似乎是从背后响起。她露出微笑,回想起从前的记忆──尽管习惯孤独,却想寻求他人双手温度的自己。她的心中满溢著不知是自嘲还是寂寥的情绪。
「艾缇。」
──名字会定义一个人。
被呼喊的名字会成为自己。
所以无论回忆中的人多么温柔地呼喊这个名字,她也不会再回头了。因为那是很久以前就死去的小孩的名字。
「再见,拉纳克。」
她只是看著前方,迈出步伐。
前方究竟有什么?终结之后,会有什么延续下去?
白皙的赤脚踏在石板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走在沉默的廊道中,迎向等待的未来。
※
缇娜夏醒了过来,却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正确来说,她知道这是哪里,却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缇娜夏甩了甩沉重而迟钝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恍惚地望向窗外的蓝天。
这时,房门被人无声地打开了。缇娜夏回头看向站在那里的女性。
「帕米菈……?」
「缇娜夏大人,您醒过来了吗!」
帕米菈冲了过来,跪在床前并握住缇娜夏的手。她彷佛要确认手心的温度般,将白皙的手贴在自己的额上。
「您睡了整整一周……我实在很担心您。」
「原来我还活著啊。」
「那是当然的呀!」
尽管遭到斥责,她还是无法涌起真实感。身穿睡衣的缇娜夏把脚放到地板上,试著缓缓站起身。然而或许是身体还很虚弱的关系,她没办法顺利保持平衡。帕米菈立即撑住了她差点倒下的身体。
「谢谢……对了,我为什么会在法尔萨斯?」
「这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不管怎样,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勉强,请继续休息吧。」
两人身处之地,正是缇娜夏在法尔萨斯时的个人房间。这里理应被清空,如今一看,却与她离去前完全相同。缇娜夏顺从地被帕米菈推回床上,坐在床铺边缘,问起另一名魔法师。
「雷纳特呢?」
「他在研究室。要叫他过来吗?」
「不,他没事就好。」
既然帕米菈没事,雷纳特应该也安然无恙。尽管缇娜夏这么心想,问清楚后还是松了一口气。魔女长吁一声后,抬头看向观察著自己脉搏的女性。
「帕米菈,我有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
「我想去房间外面……请你帮我洗澡和更衣。」
听到尚未完全康复的主人提出这个要求,帕米菈露出苦涩的表情,勉为其难地点头。
入浴夺走了些许体力,但同时将累积的东西冲洗乾净,令缇娜夏感到非常舒服。意识稍微清醒后,思考也变得清晰许多。缇娜夏回到房间,以魔法吹乾头发,穿上帕米菈拿来的长襬洋装。
「脚好像有点没力……没办法好好走路呢。用飞的或是施展转移,应该比较好行动。」
「请您好好休息!」
帕米菈近似悲鸣地提高音量。门外的人像是听到这道声音般,打开了房门。只见身为城堡主人的男子板著一张脸走进房内。
「你啊,身体状况还没恢复,就别出来到处走动。」
「奥斯卡……」
男子同样这么叮嘱道。帕米菈则与他错身而过,行了一礼后离开房间。
缇娜夏以魔法浮上空中后,降落到奥斯卡面前。男人像是对待孩子般,抱起魔女稍微消瘦的身体。缇娜夏触碰他的脸颊,开口询问。
「我为什么还活著?」
「马上就提这个啊。你看起来挺有精神的,需要我钻一下太阳穴吗?」
「那真的很痛耶,请别这么做。」
奥斯卡将她抱回床铺,让她坐在角落,自己则是拉了张附近的椅子就座。
「我本来就不打算杀你。应该说,别让我这么做,会令我心情很不舒坦的。」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