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孩子在铎洱达尔的领地一隅建起一座高塔并住在那里,然后一直寻找著拉纳克的踪影。我没问过她这么做的原因。话都说完了,如何?」
露克芮札看著奥斯卡。
魔女扬起唇角,却没有在笑。
奥斯卡缓缓吐出肺中的空气。
只要闭上眼睛,遥远往昔的景象彷佛就会浮现于脑海。
独自站在荒凉大地的少女,失去一切后成为魔女。
那究竟有多么地绝望?如今的她能在大家面前自然地微笑,然而她为了取回那个笑容,究竟花费了多少岁月?
奥斯卡想著自己的魔女。
想著她纤细的身躯、高傲的灵魂,以及心血来潮、慈爱、孤独且残酷的一面。
──如果可以的话,奥斯卡希望自己在一开始就抓住她的手。
想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旁。
然而,那都是逝去的记忆了。所以自己能触碰到的──只有现在的她的手。
奥斯卡询问露克芮札。
「你觉得那家伙还会爱著切开自己腹部的男人吗?」
「谁知道呢?」
「那么,你认为她是怎么看待我的?」
「请别问这种一目瞭然的事。」
魔女以涂得火红的指甲指向奥斯卡。
「她留下了那个结界不是吗?而且,那只龙也留在你身边了吧?既然如此,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奥斯卡触摸自己的左耳后面。
昨晚,缇娜夏以自己的血所画的纹样,是用来暂时封住他的守护结界。想必拉纳克若是看到这个结界,肯定不会放过他。
缇娜夏只字不提而留下的结界,现在依然持续守护著他。
奥斯卡站起身,告知眼前的部下。
「基本方针不变。去杀死那个恶心的男人,然后带回缇娜夏。就这样。」
亚尔斯闭著眼睛点了点头,杜安行了一礼回应,希尔薇娅则是边哭边不断点头。
封闭之森魔女注视著在场众人,犹如看著能干小孩的母亲,扬起一抹浅笑。
※
──那是一段已经无可挽回的过往记忆。
「你可以继续睡没关系。」
拉纳克这么说后,还是少女的缇娜夏静静闭上眼睛。对方将自己抱在怀中的手臂,感觉十分温暖。
他对缇娜夏而言是唯一的家人,所以她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就这样陶醉在浅浅的梦境中,却忽然注意到周遭的气氛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于是朦胧地睁开眼睛。
这里既黑暗又宽广,只有拉纳克的脚步声回荡于冰冷的空间中。
缇娜夏发现他抱著自己登上石阶,茫然地问道:
「这里……是大圣堂?」
「啊啊,你醒啦?你的魔法抗性很强,果然很快就会清醒呢。」
「魔法抗性……」
这说法听起来就像是他刻意用魔法让自己入睡。
拉纳克走完石阶,眼前是一座仪式用的祭坛。从天窗照射进来的月光,冰冷地照耀著石制祭坛,缇娜夏此时才注意到周遭的人影。只见几名身穿长袍、看不清面孔的魔法师,不发一语地围著祭坛而立。
「……拉纳克?这些人、是谁?」
他没有回应这句话。
拉纳克的脸上挂著暧昧不明的笑容──就这样将缇娜夏放到冰冷的祭坛上。
缇娜夏试图起身,拉纳克却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回石制祭坛。
「乖乖别动哦,艾缇。」
他这样说完,从祭坛角落拿起某个东西。
那是一个受到月光反射的白色物体。
缇娜夏见状,无法理解那是什么,只是全身僵硬地仰躺在祭坛上,凝视著拉纳克与他拿在手上的短剑。
「拉纳克……?」
刀刃挥下。
刀锋──切实地刺进了她的腹部。
「唔……啊啊啊啊啊!」
少女弓起身体,用力一弹。然而拉纳克压住了她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切开腹部。
鲜血飞溅到周围,肠子被硬生生扯出。
她听见好几个人开始咏唱,不断痛哭挣扎,拉纳克却依旧不以为意地切开她的身体。
尖锐的惨叫持续著,直到转为悲痛的呜咽声为止。
那是彷佛随处可见的丑恶国家的结局。
※
「……唔!」
缇娜夏弹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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