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多谢。你若是晚一步,我可能就揍飞他了。」
「听起来满有意思的。不过,保护你不被坏虫骚扰也是警备的职责。」
年轻的将军──亚尔斯闷声笑道。缇娜夏一脸嫌恶地甩了甩被摸过的手。
「真的很恶心耶。他怎么可以理所当然地到处乱摸啊,真是随便的男人。」
「你被殿下摸时,看起来并不在意啊。」
「……咦?」
缇娜夏被点出自己也没察觉的事情,歪了歪头。
契约者理所当然地触碰自己时,她只会觉得对方的手很温暖、令人舒服,从未感到不悦,顶多只是觉得碍事而已。
其中的差异是什么?她想到一半,便放弃思考了。因为就算找到答案,也不具有任何意义。
缇娜夏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全身不对劲,一阵鸡皮疙瘩。
「有人盯著我。」
「嗯?缇娜夏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不祥的感觉瞬间消去,附近除了两人以外没有任何人。
魔女抬头,仰望月亮。
彷佛在看著她所追寻之人的身影。
奥斯卡回到自己的房间,厌烦地坐在椅子上,心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眼前坐著一位身穿华丽礼服、看似气质高雅的公主。
「殿下,您怎么了?」
只听女子以明显饱含期待的眼神看著奥斯卡,关切地询问。她正是代替兄长出席宴会的塔伊利公主──契齐莉雅。
奥斯卡想要询问关于库斯克尔一事而向她搭话,契齐莉雅却以「无法于大庭广众下说明复杂国事」为由,要求到他的私人房间相谈。
然而,她从刚才就只是说些毫不相干的事情,看样子只是一位不懂政治的公主。或者说,她被赋予的责任就是拉拢掌握大国实权之人,才会一味地对奥斯卡展现媚态。
「……差不多该赶她离开了吧。」
奥斯卡口中喃喃自语著,站起身时刚好有人从外头轻轻敲了敲窗户。他自然地呼喊对方的名字。
「缇娜夏,怎么了吗?」
她打开窗户走进来后,一发现契齐莉雅,便露出惊讶的表情。奥斯卡心想「这下麻烦了」,魔女却出乎预料地面向公主,平静地说:
「不好意思,我有要事要与这位大人相谈,可以麻烦你先离席吗?」
她的态度恭敬,却不容对方反驳。听到这句话后,契齐莉雅顿时勃然大怒。
「这是什么话……从那种地方突然闯进来,实在无礼至极!殿下,这位女士到底是谁!」
「她是我的魔……法师。」
奥斯卡险些讲出「魔女」两字,急忙改口。然而,眼前的公主正是来自厌恶魔法的国家,闻言随即挑起眉毛,起身走到缇娜夏的面前,瞪视那双深邃的暗色瞳眸。
「居然是魔法师?区区魔法师就该懂得自己的分寸……真是污秽。快出去!」
见她摆出如此傲慢的姿态,奥斯卡还来不及开口,缇娜夏就先冷冷地说道:
「区区魔法师?注意你的言行,愚者。」
「你说什么!?」
「滚吧。不说第二次,你就不会懂吗?」
魔女的眼眸蕴含著一股深不可测的暗黑力量。
那是连空气都足以支配的寂静威严。
契齐莉雅遭这股魄力震慑,忍不住往后退,奥斯卡则目瞪口呆地看著魔女。
他曾见过身为魔女的缇娜夏散发惊人的压迫感。
然而,她至今从未露出像这样彻底束缚他人、迫使对方服从的眼神。
奥斯卡也拥有这样的特质。简而言之,那是上位者才会有的──王者的眼神。
契齐莉雅以求救的目光看向奥斯卡,察觉到得不到帮助后,便逃离似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魔女及她的契约者。
奥斯卡看著身穿正式礼服、气质陡然一变的魔女,彷佛看到了陌生的女子。
她缓缓转身、站在奥斯卡的眼前。一双杏眼中满是抹除不掉的自嘲之意。
「缇娜夏?」
她微笑著将食指抵在奥斯卡的唇上,示意对方别说话,接著缓缓浮起并轻挥了一下右手,纤细的食指便开始滴血。
她将双手绕过奥斯卡的脖子,在其左耳后方以染血的手指书写著什么。她集中精神做著这件事的同时,于男子耳边轻声低语:
「奥斯卡……我其实是在四百年前就该死去之人……现在的我连魔女都称不上,只不过是理应死去的孩童残渣。你不该迷恋死者。」
她写完后,用双手捧住奥斯卡的脸,从极近距离下看著犹如刚日落的清澈空色瞳眸。
「请你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别忘了,你的肩上背负著这个国家人民的未来。」
真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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