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嘛……因为有许多考量,没办法一言以蔽之。不过简单来说呢,就是希望选项愈多愈好吧。」
「选项?」
「因为我不想今后出事的时候,你却后悔地心想『要是自己更有能力』、『明明还有其他方法才对』。我希望你能从更多的选项当中,尽可能选出自己所期望的道路。这就是理由。」
她这样说完后,就像她平常被对待那般轻抚奥斯卡的头。
缓缓触碰自己的手,犹如母亲般温柔。
或许,过往的她便是因为没有选项,而留下痛苦的回忆。奥斯卡隐约这么觉得,并不由自主地认为这个想像是正确的。
从那之后,奥斯卡每天都会接受魔女的训练。
虽然训练时间仅有两个小时,但他仍旧承受了不少魔法攻击。为了治愈疲劳,他如今睡觉时甚至不再做梦了。毕竟即便伤势确实治好,身体上的疲劳就连魔女也无能为力。
奥斯卡从理解诅咒为何后,还是少年的他便一心一意地想要获得力量。这或许是他自此以来,第一次进行如此严苛的训练。魔女彻底教会他该如何只身应对魔法师,包括拥有强大力量的魔法师所采取的远距离攻击,以及能进行一定程度近身战的魔法师所采取的中距离攻击。有时对手只有她一人,有时她的使魔会作为前锋加入战局,攻击手段十分多变。
「真要说的话,你其实看得见魔力才对。」
见奥斯卡被不可视的藤蔓缠住脚边而露出破绽,她停止攻击后指出这点失误。
「你在模拟对决时不是也看得见吗?要是被精神状态所左右可不行喔。」
「就算你那么说……与其说看得见,应该只是感受得到。」
奥斯卡如今感觉到脚边被某种东西缠住,却完全看不见那是什么。他低头看著维持想往前踏出一步的姿势却动弹不得的自己。
「其实你也具备成为魔法师的资质……不过你不适合这条路,应该没办法吧。」
「所以到底行不行啊?」
纬娜夏耸了耸肩,解开束缚。
「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呢,今天就到此结束吧。你最好稍微摄取一下糖分和补充睡眠喔。」
经缇娜夏这么一说,奥斯卡便感到身体的疲劳一口气涌上,睡魔冷不防地袭向全身。
「啊,等等,别睡在这里啦!」
魔女慌张的声音传来,但奥斯卡无法开口回应她,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清醒后,奥斯卡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房内。
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他身上的伤已完全愈合,血也擦拭乾净,还被换上了新的上衣。
他爬起身子望向窗外,只见月光正照耀著荒野。没有其他房间位在如此高的地方,这里正是位于高塔最上层的魔女寝室。
他转头望去,注意到通往隔壁房间的门,自门缝中流泄出亮光。他打开那扇门,便看到魔女站在明亮房间的中央,正背对著自己。和方才的打扮不同,她如今盘起一头长发,身上穿著左脚开高衩的魔法服。
她将手举在水盆上方,对著浮现在上面的纹样进行咏唱。她看起来聚精会神,甚至没注意到奥斯卡走进房间。
奥斯卡站在她的身后,抚摸她裸露在外的美腿,吻上那纤细的肩膀。
魔女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抬头望向背后笑道:「你醒啦?」由于她实在太过冷静,奥斯卡松手后皱起眉头。
「你啊,也太没防备了吧。」
「因为我很集中精神……不过要是有入侵者,我还是会发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被人摸来摸去,应该要更生气才对啊。」
「这是对我上下其手的当事人该说的话吗……你别摸不就得了……」
缇娜夏在嘴里不断发著牢骚,然后开始反驳。
「要是我觉得会痒或是受到干扰,我自然会抱怨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你这么做了。如果在意,就请你自爱点。」
魔女如此说道,便丢下沉默不语的奥斯卡径自走出房间。五分钟后,她拿著经过加热并掺有砂糖的甜水果酒回到房内。
「我已经替你向城里传达了。」
「喔,谢了。」
奥斯卡接下杯子后啜了一口。
很甜,甜到甚至让人感到一阵晕眩。奥斯卡喝了一口后不禁抬头。
「喝下去。」
然而,魔女彷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向他拋出简短的话语。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杯子送到嘴边。
奥斯卡设法喝下一半这过于甘甜的暴力饮品后,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在魔女开始唠叨之前,先提起其他的话题。
「说起来,魔力与魔法到底是什么?」
「还真是相当基本的问题呢……」
「因为我不知道嘛。」
缇娜夏在置于窗边的箱子上坐下。月光照耀著她,在地板上形成淡淡的影子。
「所谓的魔法,就是依据个体意志,运用魔力对现象进行干涉。」
「……完全听不懂啊。」
「请把话听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