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此时,她的手肘擦到了阿卡西亚的剑腹。
感觉到冰冷触感的同时──体内的魔力从碰到剑刃的部分犹如浊流般四散开来。
缇娜夏忍住惊愕的反应,以短剑刺向奥斯卡的胸口。
然而,在剑锋抵达他的身体前,奥斯卡便抽剑将之弹开了。短剑承受阿卡西亚剑刃之处,随即像是玻璃般碎裂。
「不会吧!?」
魔女往地面一蹬,集中意识,转移到了阿卡西亚攻击不到的范围。
就这样,缇娜夏举起双手投降。
「请、请到此为止吧……」
往她左手里面一看,只见短剑的刀刃已碎得破烂不堪,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你没有受伤吧?」
「没什么受伤。」
缇娜夏以魔法治疗著契约者全身的细小伤口。除了坐在树荫下的两人外,情绪激昂的士兵们更加热情地投入于训练之中。
「那就好。我不太想让你受伤啊。」
「说这种话可是会吃苦头的喔。」
缇娜夏把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拨开。治疗全部结束后,她重新在奥斯卡身旁坐下。接著,她望向放在草地上的短剑握柄。
──很遗憾地,这把剑刃已经不可能修复。与单纯作为魔法媒介的剑不同,那把短剑的构造本身就是以魔法组成。想必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遭阿卡西亚解体。
她将短剑握柄收到怀里后,奥斯卡对她提出了单纯的疑问。
「你有放水吗?」
「还好。毕竟复杂的魔法需要时间咏唱并集中精神。老实说,我再也不想和你近距离交手了。」
缇娜夏想起阿卡西亚触碰到肌肤时的冲击。
她原本以为那只是让魔法无效的剑,万万没料到只要碰到剑刃,魔力就会散开。那样一来,魔法师便无法编织构成,实质上就跟无法使用魔法一样。
只不过奥斯卡恐怕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他知道,战斗方式应该会更加不同。就连短剑也能直接粉碎,其效果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正因为效果过于强烈,缇娜夏并不打算告诉他。
她想起一件事后伸出白皙手指,擦掉沾在他耳后薄薄一层的血。
尽管比邻而坐,却怀抱著彼此无法理解的思考。奥斯卡在这段期间,仔细地盯著魔女的一举一动。或许是因为待在树荫底下的缘故,她的侧脸看起来既忧愁又缥缈。
「我果然不想杀了你。」
「太天真啰。」
从那双暗色的眼眸无法看出任何感情,只不过她看起来像是在浅浅笑著。
奥斯卡将手指探进犹如丝绸的黑发,缓缓地替她梳理著。她的孤独,好似融入那层漆黑之中。
「你想死吗?」
缇娜夏歪了歪头,清冽的眼神有一瞬间注视著奥斯卡。
那道视线蕴藏著通透的意志。然而那股感觉随著眨眼一同迅速消失,接著她绽开笑容。
「不,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想做……像是解开你的诅咒。」
「那种事只要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就好。」
「我拒绝!请你稍微思考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要是说这种话,你一辈子都会是精灵术士吧。」
奥斯卡站起身并将手伸向缇娜夏,她握住了那只手。
魔女借力撑起纤瘦的身体,独自站了起来。奥斯卡看著她朦胧地心想,希望能将她带出那遥远的世界。
※
初次见面时确实乱了方寸。
因为她的确是美到无可挑剔。
然而就算如此,她看起来仍旧像个少女。不管是笑容还是怒容,都显得相当稚嫩。
奥斯卡认为那模样很有意思,因而对她抱有好感。虽然解决诅咒算是原因之一,但他认为要是能迎娶她作为自己的伴侣,肯定不会无聊。
所以他才会想珍惜那好似会折断的纤躯,守护她那份无忧无虑的样子。
──但是没花多久时间,他就察觉到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自己是魔女。
而魔女是异质的存在。
就算她待在再怎么近的地方柔和笑著、就算她会以那份温柔对待他人,她也绝对不会对周遭的人类倾心。她总是一个人,站在非常遥远的地方。
知道这点的同时,奥斯卡这才第一次在意起她真实的一面。
无论是笑容、生气的表情,还是那份残酷、矜持、温柔,以及孤独。
其本质分散并存在于这些特质之中。
他想触碰持续以魔女身分存在的她真实的一面。可以的话……他想珍惜这样的她。
※
「哎呀,真是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