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还是不免叹了口气。对拉札尔来说,对她说谎本就是项不可能的任务。
魔女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凭著一股怒气破坏房间,奥斯卡回望著她的眼睛。
「我想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才会瞒著你。抱歉。」
「如果遇见魔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世界上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或许是吧。」
「请你好好改善这种没有危机意识的毛病!我说过精神系的法术是挡不住的吧!虽然对自己有自信是件好事,但要是因此而死我可没办法负责喔!」
「……抱歉。」
说到这里,奥斯卡与拉札尔对上了视线。
「因此而死?」
「幸好来得及呢。」
缇娜夏以打从心底感到不悦的口吻说道。
──过去在东方国度,有位深受喜爱的王妃过世了。
国王虽然深深地感到悲叹,但据说从某个时期开始,王妃便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尽管国王反覆地沉沦在虚幻的幽会中,但清醒后依旧会因王妃逝世的现实感到悲痛。于是有一天,他终于在沉睡的状态下身亡。
人们说国王想必是追随王妃而死,并为此流下了泪水。
「真是令人哀伤的美谈呢……」
「如果出现在梦里的真的是王妃,的确是这样没错。」
缇娜夏撩起黑发,同时不以为然地回应。听到这危险的发言,奥斯卡追问道:
「那她其实是什么?」
奥斯卡与拉札尔坐在办公桌旁喝著茶。魔女虽然火冒三丈,但如今似乎稍微消气了,依旧帮忙泡了茶。茶水的味道比以往还要涩了点,想必不是错觉吧。
「恐怕是魔物或魔法师从中干涉。他们会在梦里化为对方的恋人,在交媾时一点一点地转移对方的生气。要是手法精湛,受术者一周左右就会死亡。」
他们遇见露克芮札后,距今已是第五天。两名男子听到这危险的事实,纷纷保持沉默。
「我不清楚她到底是役使淫魔或梦魔下手,还是全都用魔法所为,但你应该每晚都会做那种梦。而且她应该事先就设定好,一旦你清醒这些记忆便会消失吧。」
「我完全没印象,应该说这还真是可惜吗?」
尽管接收到两人冰冷的视线,奥斯卡依旧面不改色。不过,这方面的事情最好继续请对方说明下去。
「你为什么会注意到?」
「是味道。从你身上传出了类似女性香水的强烈花香味,所以我才会以为你有了恋人……」
「并没有。是说,原来我身上有那种味道吗?」
奥斯卡与拉札尔以毫无头绪的表情望著彼此,缇娜夏则弹了一下手指。
「其他人好像闻不出来,她应该是设定成只有我会注意到。那个变态。」
她口中的变态似乎是指露克芮札。虽说她们是旧识,但这形容实在挺过分的。
不过,这是因为事态没陷入最糟状况才会有这种感想。险些在意想不到之处被魔女杀害的奥斯卡把手伸向旁边,用手指卷起缇娜夏的发丝。
「那么,这该怎么办才好?」
「今晚我会解除诅咒。因为你的生气已经开始晃动,要是从外部强行解咒,说不定会攸关性命危险。」
「原来如此。」
「所以就从内部强行解咒吧。」
「结果还是要硬来啊。」
魔女摆出一副「我才不管」的表情,微微吐出舌头。拉札尔一脸不安地从旁插话: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
「如果只是知识,我确实还知道几种方法……」
她说到这里,眼神透露出「可是我不想做」之意。奥斯卡瞥了她一眼,将手抽离魔女的头发。
「知道了。一切都交给你吧,麻烦了。」
※
夜晚从巨大的窗户渗进室内。
月光在房中拉出细长的影子,吸收了一切杂音,支配著静谧的气氛。
坐在床上的女子也仿效著月光,守护这一片沉默。躺在床上的男子轻轻地拉了一下她那头富有光泽的黑发,女子微微挑起眉毛。
「怎么了?」
「没有,我睡不著啊。」
「别管那么多,请你快点睡。」
男子仰望天篷,重重地吐了口气。如今在房间里的只有他,以及身为守护者的魔女。
她身穿的长襬洋装,以好几件轻薄黑丝绸叠出层次。魔女背对著月光忧愁地低著头的模样,实在美丽如画。
「要我用魔法让你入睡也是可以,不过一旦用魔法干涉睡眠,说不定会因此起什么作用。露克芮札很有可能设下这种手法,所以自然睡著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一来,当你入睡时我才有办法介入。」
「我努力。」
奥斯卡阖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