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资料,但是并没有找到被视为机密的情报。
「所以,姑父,那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难道那个药、对你没效吗……?」
「应该算有效还是没效呢?老实说,我觉得有点可惜就是了。」
「想要我把你轰飞吗?」
魔女冷淡地回击奥斯卡这番胡说八道的言论。她以浮在空中的姿势靠近帕斯瓦尔,白皙的指尖滑过男人的脖颈。
「你是听谁说的?只要你肯乖乖回答,我们就会回去哦。」
「我、我不知道!我连名字都没问!是个来路不明的老魔法师!」
见男人抱著头、缩起身子,两人面面相觑。
「你认为是之前那家伙吗?」
「可能性很高……看来我们很可能被先发制人了。」
缇娜夏从帕斯瓦尔的头上越过,在空中滑行一段后降落于奥斯卡身旁。
「实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上次的事件与这件事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奥斯卡一边将左手抵在下巴思考,一边以另一只手梳理魔女的头发;缇娜夏则犹如被抚摸的猫咪般,眯起眼睛。躲在椅子后面看著这幕的男人,自暴自弃似地大声叫喊:
「既然魔女出现在这,就表示那个诅咒是真的吧!活该!不管是你,还是你父亲的血脉,都要就此断绝了!快去死一死吧!」
缇娜夏微微挑起眉毛。见魔女举起手开始编织构成,奥斯卡伸手制止了她。
「即使如此,也完全不需要姑父为此操心,你大可放心地回科拉斯的宅邸养老。」
他丢下这句话后,便朝著刚才进来的阳台转过身。然而,背后又传来变本加厉的痛骂声。
「只要你死了,这个国家就是我的了!谁教你们一直看不起我!」
尽管如此,奥斯卡彷佛完全没听见般,头也不回地走至阳台。帕斯瓦尔就像是发疯一样开始放声大笑,留在现场的魔女用轻蔑的眼神俯视著他。接著,她移动到男子身旁,以清澈的嗓音低语:
「那个人的血脉不会断绝的。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的呢?」
帕斯瓦尔停止大笑,抬头看向魔女。她在月光的照耀下嫣然一笑。
「那个人的血脉不会断。而且……『你将再也无法踏入这座城镇』……绝对。」
男人瞪大双眼,然后这次就像断了线般,筋疲力尽地瘫在椅子上。他似乎连抬头的气力也没有了,只是一抽一抽地颤抖著。
缇娜夏以犹如寒冰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后,走到了在阳台等待的奥斯卡身边。
「你做了什么?」
「所谓的诅咒应该要像那样用才对。」
魔女闭上眼睛,莞尔一笑。那是左右他人命运的强者,才拥有的充满自信的微笑。
「回去吧,奥斯卡。已经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缇娜夏伸出白皙的手。奥斯卡牵起那只手后,身体便轻飘飘地浮上天空。两人提升高度,接著像是在夜空滑行般开始移动。奥斯卡如同孩子似地,目不转睛地鸟瞰著底下的景色。
「用转移魔法移动很有趣,但是飞在天空上也很新鲜。」
「要是不知道移动目的地的座标,就没办法用转移魔法开出道路。就算是我,也还没把握整座城都的座标。」
缇娜夏说到这里,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奥斯卡惊讶地抬头看向她后,缇娜夏低喃道:
「……话说回来,实在是很夸张的亲戚呢。」
「什么啊,原来是这件事啊。话虽如此,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奥斯卡原本以为,缇娜夏是介意自己对座标的掌握度不足;不过看样子她之所以叹气,是因为同情他的境遇。但是,不论遇上多么令人厌恶或不快的事,包含那些在内的所有一切,都是奥斯卡应该背负的重担。他无法跟人分担,也不打算推给别人。奥斯卡早就做好觉悟,自己将度过这种孤独的人生。
见奥斯卡露出苦笑,缇娜夏对他投以担心的眼神。
「我稍微同情你了……诅咒那件事,我绝对会设法处理的。」
与刚才在宅邸时不同,魔女的眼神十分真挚。看到她以犹如少女般清澈的眼神望著自己,奥斯卡涌起怜爱之情。
「怎么?你肯嫁给我啦?」
「我是说其他手段啦!」
看到魔女一如往常的反应,奥斯卡不禁笑出声来。
胸口变得轻松,呼吸顺畅下来。
刚才为止还沉甸甸的浑浊心绪,不知不觉间已烟消云散,连残渣都不剩。
隔天早上,听说帕斯瓦尔匆忙打包行囊,逃命似地离开了城都。
自此之后,他隐居于自己在科拉斯的宅邸,终其一生都没离开。